一座浩渺、造化匯聚的靈山之中,云霧間一片恢宏的宮闕隱匿其中。
張瑾身披道袍,此時面色陰沉的站在最中央的大殿內,一雙眼睛看向云霧繚繞的浩蕩群山,眼神里露出一抹殺機。
“公子,似乎有些不妙啊,八位長老不知因何聯合起來,非要自立出去,想要攜帶我天師道的寶物自立道統。”一個身披道袍的老者來到張瑾身邊,低聲道了句。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張瑾深吸一口氣:“此乃大勢所趨,我縱使證就宗師妙境,也無力阻止。人心之變,嘆之奈何?”
“那可都是我張家的財產”老者面色陰冷。
張瑾沉吟不語,背負雙手站在那里不說話。
見張瑾猶若雕塑般站在那,老者略作遲疑,然后道:“不如,都殺了如何?憑公子如今的修為,想要清理門戶,并不難。”
“殺了又能如何?”張瑾深吸一口氣:“可以強行將其留住,但是人心早就散了,如何聚得起來?”
“此風不可長。今日是八大長老,來日便會有更多的人想要背叛出去。公子慈悲,不肯下狠手,不如交給老朽。老朽布局一番,禍水東引,借老君觀與青牛觀的大勢,將其除去?”老者道了句。
“非長久之計,八大家族在天師道內盤根錯節,早就在兩百年前就有脫離之心,如今不過是趁著我張家隕落了兩位宗師,內憂外患之下趁機發難罷了。”張瑾深吸一口氣,他雖然證就天師大道,但卻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叫那八大家族回心轉意。
“且先去祭拜一番先祖,天師道傳承至今,已經有千年歷史,決不可毀在我手中。”張瑾眼神里露出一抹鄭重。
天師道又不是沒有分裂過,想當年天師道張家勢弱之時,寇準一脈已經趁機獨立出去,創建了北天師道。
雖然依舊尊奉天師道的正一盟威道,但北天師道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獨立體系,不受張家掌控。
“此次八大家族脫離,少不得北天師道暗中支持。”張瑾心中思索了一下,然后向著供奉牌位的宗祠而去:
“可惜,時不待我。我體內太華神草不能完全吸收,否則若能覺醒天人血脈,區區八大家族反掌可以鎮壓。”
張瑾來到了天師道宗祠,牌位最上方供奉著一個獨特的牌位,上書:天師張道陵。
在牌位上,懸掛著一幅畫卷,畫卷中男子身穿道袍,背負長劍,面若冠玉飄然乘風御虛,恍若謫仙人。
“當年張家先祖覺醒因果血脈,所以才改革道門,創建了正一盟威道。”張瑾低聲道了句:“后輩子孫不孝,辜負了先祖打下的基業。我張家體內蘊含著天地間至強的因果血脈,可以盟威天地日月星辰,感應乾坤,借因果簽訂契約。”
“可惜,自從老祖隕落后,張家血脈就不再有人覺醒,正一盟威道也成為了一紙空談。”張瑾拿住一邊香火,緩緩點燃之后,插入香爐:“后輩子孫張瑾叩見先祖。子孫不孝,無法鎮壓天師道之危難,五百年前天師道分裂之局再次重演,子孫無能。”
“那八脈之中,足足有三位宗師高手,弟子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彈壓,根本就做不到啊。”張瑾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叩首。
沒有人注意到,伴隨那香火之力淼淼沖霄而起,悄無聲息間被那畫像吸收。
此時冥冥之中,一縷藏胎法界神威垂落,籠罩在了那畫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