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六腳步一頓,轉身看向王洪發。
“沒用的東西,這般慌慌張張是什么樣子?”王洪發來到了王六身前,將其衣衫整理好:“記住,沉住氣,就像什么沒發生一樣。千萬不可露出破綻,免得打草驚蛇。”
“孩兒記下了。”王六果然穩住身體,然后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看著王六遠去的背影,王洪發眼睛瞇起:“隱忍了二十多年,今日忽然被人抓住馬腳,也是天意如此。”
四海商行乃江淮系的大商行,以江淮王家為主,包含了江淮一系的所有商賈、富商。
王六去了半日,夜晚之時才見一個身披黑袍,將全身都罩住的男子秘密來到了王家院子,從后門進入密室。
“王管家,大事不妙啊!”看著黑袍人走入密室,王洪發連忙道了句。
“我都聽六子說了。”來人坐在主位,一雙眼睛看著焦慮的王洪發:“此事干涉太大,牽扯到關隴門閥,不可輕舉妄動。”
“大管事,此事若暴漏出去,天上地下無我父子容身之地,還請大管事救我父子一命。”王洪發的眼神里滿是焦慮:
“當年武家何等風光?替關隴門閥打理買賣,行走天下所過之處便是代表著關隴門閥的意志,天下各大商行不敢與之爭鋒。小人配合四海商行,暗中相助柴家奪了武家的位置,使柴家取代了武家,柴家的商行取代了武家的商行。叫柴家與武家在關隴門閥內斗中,不斷消耗關隴門閥的力量,才給了四海商行崛起的時機。”
“小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大人救我。”王洪發連忙道。
“武家覆滅,有你一半功勞,大半金銀都落入了你的手中。你雖然替我四海商行做事,但我四海商行也沒虧待你。”黑袍人輕輕一笑。
“大人,這些年武家與柴家爭斗中內耗嚴重,再有我暗中拖后腿,武家越加舉步維艱。現在柴家攀上李氏,更入了天子法眼,武家絕不再是柴家的對手。”王洪發連忙轉移話題:“現在正是將武家吞了的大好時機。”
“吞了武家?未免太過于惹眼,只怕關隴門閥不會善罷甘休。”大管事瞇起眼睛:“按照計劃,二十年后四海商行將武家商行最后的氣數磨滅殆盡,才全盤接收了武家的底蘊,現在太早了,也太惹眼。”
“可現在小人暴露在即,一旦小人現出原形,被武家除去,到時候武家商行沒有了小人做手腳,柴家怕未必是武家的對手。到時候武家恢復元氣,想要吞噬武家何其之難?眼下就是吞噬武家的最佳時機。”王洪發連忙道。
黑袍人手指敲擊桌子,面露沉思之色:“麻煩。王氏正在籌謀屠龍之事,哪里還有心思分心他顧?現在各大世家都在準備屠龍,誰還顧得上這些俗物?”
“大人,正因為各大世家都在為屠龍之事忙碌,所以才是咱們的機會。咱們以雷霆之勢吞了武家,等到關隴門閥反應過來,一切皆已經塵埃落定。關隴門閥總不至于因為一個商會,就與王家做對吧?須知王家在北天師道中那也是根深蒂固……”
“住口!休要胡言亂語。”黑袍人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王發遠的話,眼神里露出一抹焦慮:“本來按你所說,此事確實可行,但咱們現在抽不出人手。朝廷的欽天監就像是瘋子一樣,緊盯著天下各大世家……。”
“小人與伏波湖的單雄信有交情,當年單雄信之所以能發達,還是我暗中通風報信,那單雄信在武家的身上劫了萬兩銀子,有了根基后才招兵買馬,在瓦崗山中創出諾大家業。”王洪發連忙道:“想要誅殺武士彟,只管修書單雄信一封,在許以重謝,單雄信必定不會推辭。”
“單雄信?聽人說似乎與李閥的人有些牽扯。李閥現在雖然也是關隴門閥,但卻選擇支持了柴家。能有機會打壓武家,必定不會錯過!”黑袍人略作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