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停下歇息,有老客瞇起眼睛看著天空中的太陽,拿起竹籌在地上插了一根。
太陽的光芒照射在竹籌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老客在影子的頂點又插了一根竹籌。
等到一刻鐘后,影子偏移,老客又在那影子的頂端插了一根竹籌。
然后拿出一根竹籌將兩根竹籌連接起來。
在拿出一根竹籌,與那鏈接的竹籌呈現十字交叉,然后面色一變,抬起頭看向了張北玄:“路偏了。”
老客抱怨道:“漫漫黃沙,沒有北斗指引,很容易偏航。在這沙漠之中,一旦走偏了方向,不能在預定的時間內走出去,可是會死人的。”
張北玄拿起水壺,輕輕的抿了一口,對于老客的責備并無任何惱怒,因為老客說的話是實話。
是他自己太心急了。
“現在該怎么辦?”張北玄道了句。
惱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何況做出錯誤決定的還是他自己本人。
“還好,偏移的方向并不大,走半日便可修正。只是我以我現在推測,咱們應該是有大麻煩了,咱們接近了西突厥的納罕部落,距離納罕部太近了。”老客看向張北玄:
“納罕部可是有城池的大部落。”
“沙漠也有突厥?”張北玄一愣。
“沙漠沒有突厥,但卻有突厥大軍所化的盜匪。此地距離草原不過百里路程,已經即將出了北地沙漠。納罕部落經常在這里打劫,所以此地荒涼的很,很少有商隊經過此地。”老客愁眉不展。
張北玄跟著自己的叔叔造反,當然知道在草原有著一座城池的部落意味著什么。
那是劃地為王,占據一片草地,不做遷移的大部落。
“納罕部有多少人?”張北玄道。
“五萬勇士。至于婦孺,怕不是有數十萬之眾。”老客看向張北玄:“咱們這次運輸的可是上百萬兩銀子的貨,納罕部一旦知道消息,絕不會放過咱們。”
“你不說我不說,他們怎么知道?”張北玄寬慰著老客:“放心吧,沒有人知道的。再者說,沙漠這般大,對方如何能搜尋到咱們?”
老客聞言苦笑:“爺,您可想的太簡單了。你仔細想想,那些盜匪能準確找到每一個商隊的蹤跡,靠的是運氣嗎?”
“不說草原的雄鷹,就是那些西域的王國、商賈,都是那草原的探子。咱們這批玉石才發出來,草原這邊的人只怕已經聽到了消息。”老客瞇起眼睛:“虧得我帶領大家想要繞路而行,可誰知道竟然主動送到了人家的眼皮底下。”
“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心急了。”張北玄聞言苦笑,眼神里充滿了無奈。
聽聞此言,老客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忽然頭頂一陣鶯啼撕裂長空,傳遍方圓十里。
“不好,那是草原的海東青,趕緊將他射下來。”老客看著天空中的雄鷹,不由得面色一變。
“太高了,根本就射不到。”張北玄聞言瞇起眼睛,看向天空中的雄鷹,一顆心逐漸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