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薛已道。
“那就沒錯,咱們找的就是你。有人告你害死了李家碼頭的劉管事,跟咱們走一遭吧。”官差拿出鎖鏈,如狼似虎的向薛已的身上纏繞而來。
“什么?”薛已聞言一愣,心中緊繃的心弦放松下來: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就好。
但卻又充滿了無奈:劉管事死了,管自己什么事?
他是無辜的!
“大人莫非弄錯了?在下一直在碼頭尋找活計,何時害死了劉管事?”薛已沒有反抗。那劉管事并非自己所殺,此事追查清楚,便可水落石出,他又何必多生事端?
只是薛已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一到洛陽城的應天府衙門,便見碼頭上的眾人已經在堂中等候,齊齊指認薛已。
薛已縱使有千百張嘴在身,也是百口莫辯。
那官差也不多審判,直接判了他個春季問斬,然后壓入牢獄之內。
黑兮的牢獄內
薛已雙拳緊握,面色猙獰:“混賬!這群狗官,簡直是草偕人命!”
“還有那李三郎、王狗剩、馬分單,我與你等無冤無仇,爾等為何害我?”薛已站在牢內,周身氣血沸騰,眼神里充滿了猙獰。
他就是想要過平常的日子而已,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他作對,都容不得他?
為什么?
“碰上這狗官,還有眾人齊齊指正,簡直是百口莫辯,此事已經成為如山鐵案。”薛已看著叫上的鐐銬,眼神里露出一抹殺機:“事到如今,決不能坐以待斃。家中沒有閑錢,我若是不在,他們母子唯有餓死的份。”
心中念動,猛然發力,只聽得‘咔嚓’聲響,那鎖鏈竟然被其硬生生的掙脫開:“憑我宗師修為,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我一生顛沛流離,家中慘遭巨變,所以安穩便成為了我心中的執念。可這世道偏偏不肯放過我!”薛已深吸一口氣,正要出手震斷身前的欄桿,直接沖殺出去,卻忽然只聽腳步聲響,一道幽幽嘆息傳來:
“閣下一身本事,乃是世間無上宗師,理應享盡榮華富貴,卻何至于此?淪落到這般境地?”腳步聲響,火把熊熊,只見一個身穿將紫色衣袍的內官,自牢門外走了進來:
“想要追求安穩沒錯,但你這一身本事,卻是最大的錯誤。”
“閣下今日造化,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封侯拜相乃是無數人的夢想,閣下竟然一心想要做一個普通人,簡直是大奇葩,天大的笑話。”內侍來到薛已的牢門前站定。
“你是誰?”薛已面帶警惕的看著身前之人,二人同為宗師強者,自然有所感應。
“二十年前,咱們在金殿上還是見過面呢。閣下貴人多忘事,莫非將咱家忘記了不成?”內侍輕輕一笑。
薛已一愣,無數記憶在腦海中劃過,隨即驚呼出聲:“是你!”
他記起來了,那個大內深宮,伺候了兩代君王的內侍。
“記起來就好。陛下有旨,想要見你。”內侍一雙眼睛看著薛已:“你若想走,咱們直接打開牢門,放你離去,絕不為難。你若想要見陛下,以后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大隋,光宗耀祖,就隨咱們走一遭吧。”
薛已聞言苦笑:“這狗世道,根本不給人活路。既然不能做個普通人,那就馬革裹尸。大丈夫當頂天立地,醒掌天下權。封侯拜相才是王道。”
“想開了就好。”老太監滿意的點點頭:“身具一身本事,就該做一身本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