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做東,朱兄可否給個面子?”李建成笑著收回手。
“好啊。”朱拂曉點了點頭。
他與李建成又沒有仇怨,能結交世家弟子,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
朱拂曉走與李建成并肩而行,李建成看著朱拂曉,有些欲言欲止。
“怎么了?”朱拂曉詫異的看著李建成。
“那是血脈之力?”李建成看著朱拂曉周身三尺內的超然世界。
“你覺得呢?”朱拂曉答非所問。
“唯有血脈之力,才會具備如此不可思議之能。朱兄既然已經覺醒血脈,又何必來白鷺書院蹚渾水,那蛟龍之血對你無用,你還不如換個書院。”李建成看著朱拂曉:
“現在白鷺書院為了那十個名額之爭,已經紅了眼,死了三個寒門士子了。”
“在我等沒來之前,白鷺書院有三位被諸位夫子看好,最有進士資格的士子。可是在我等來了之后,都死了。”李建成跟在朱拂曉身后:“白鷺書院不安全。”
他說的是心里話,也是大實話。
“你等都是勛貴子弟,難道還怕學識比不過一群寒門弟子?”朱拂曉面帶詫異。
“你不懂,正因為他們是寒門弟子,所以讀書的苦功是我等十倍。十年寒窗,勝過我等苦讀一輩子。”李建成無奈一嘆:
“我等讀書不過是消遣,日后憑借家世,進入朝堂為政一方乃是水到渠成。但這些家伙讀書是為了改命。動力都不一樣,讀書的效果能一樣嗎?”
“自從那前三的士子死了之后,陛下雷霆大怒,派遣禁軍鎮守白鷺書院。現在整個白鷺書院都風聲鶴唳,很不正常。”李建成道。
朱拂曉不置可否,二人一邊談話,遙遙便看到清掃積雪的學子,然后二人道別分開,各自回了學堂。
學堂前的積雪,已經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在嗚咽的寒風中,讀書聲格外引人耳目。
看著那一張張凍得紫青的臉蛋,還有僵硬的手掌,腫得和蘿卜一般粗細。
唯有那聲音充滿了正氣,充滿了令人振奮的力量。
“忽然有一種回到九十年代的感覺。”朱拂曉道了句,然后瞇起眼睛,不緊不慢的回到自家的位置。
“天蓬,你可是來晚了!”前面的杜禮回過頭來,笑聲的嘟囔一句。
朱拂曉搖了搖頭,風輕云淡的道:“來早或者來晚,對于我來說不都一樣嗎?”
看著朱拂曉那騷包的氣息,杜禮不由得話語一滯,然后氣的想打人。
人與人真的不能比!
朱拂曉在丁字班學堂內一個月,卻已經成為了整個年級的名人。
不論先生講述了多少的文字、知識,這廝從不挑燈夜戰,更不早起讀書,第二日先生抽查,就從來都沒有不會的。
朱拂曉之才名,在眾位先生中,也是已經略有薄名。
今日講堂,來的是一個胡須發白,年紀三十多歲左右的夫子,此時帶著雪花,走入了書堂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