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朱拂曉道了句。
李建成點點頭:“你既然知道,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話起身走出黑夜,消失在山林之中。
朱拂曉的周身已經成為了一個大漩渦,錯非必要,李建成是絕不想叫人看到自己和朱拂曉有任何瓜葛的。
第二日
照常上學,才到學堂走廊,便遙遙的看到了柴膺站在走廊中,雙手插在袖子里,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朱拂曉。
在柴膺的身邊,還有五個身穿粗布麻衣,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熟悉面孔。
杜禮、馬文才、吳宮、姜黃、尤鯀。
此時面如土色,恭恭敬敬的站在柴膺背后,一雙眼睛看著自遠處而來的朱拂曉,目光前所未有的復雜。
柴膺又不傻,雖然宇文成都點了名叫他動手,但他是絕不會自己動手的。
能留在書院里繼續巴結宇文成都等權貴子弟,還一邊把事情給辦了,這才符合他的利益。
“朱拂曉,咱們可是久等了。”遙遙的便看到柴膺笑面如花的打招呼。
朱拂曉腳步頓住,看著黃鼻涕留下來的姜黃,還有面如土色的尤鯀等人,忽然腦海中一道靈光劃過:這些權貴子弟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有腦子的多。
“怎么?想要玩什么把戲?”朱拂曉看向柴膺。
“朱拂曉,你若現在肯低頭認錯,跪倒在地俯身叩首,咱們還能饒你一命。”柴膺的眼神里滿是得意。
朱拂曉冷冷的看了柴膺一眼:“不知死活。閣下眉心發黑,只怕近日有災禍臨頭。俗語云:人狂有災,天狂有雨。你大禍臨頭了,若在不知悔改,不知收斂,只怕離死不遠了。”
“你……”此言一出,氣的柴膺翻白眼,他就不該和朱拂曉呈口舌之力。
“朱拂曉,你休要猖狂!真以為在書院中,咱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柴膺冷冷一笑。
“你要是再繼續說這般廢話,就給我乖乖的讓開路。”朱拂曉看著柴膺:“有本事就盡管施展,休要大放厥詞。”
“他們五個似乎有話想要對你說。”柴膺一雙眼睛陰冷的看著朱拂曉,笑瞇瞇的一步退后,轉身看向杜禮等五人:“有什么話,就趕緊和朱公子說吧。”
“我只是來看戲的。”
一邊說著話,遙遙的退開,似乎根本就不想和幾個人有任何瓜葛。
“朱兄,對不住了。他們逼咱們,咱們要是不聽從他的吩咐,家中老少只怕性命難保。我等家人昨日連夜被人下了應天府大牢。”杜禮站在朱拂曉對面,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眼中滿是羞愧:
“我那孩子才三歲,每次回到家里,她都會主動跑過來親我的臉頰。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來抱著我的胳膊。喜歡我摸硬硬的胡茬。她很可愛,她不能死!她還只是個孩子,還沒有看到過這個世界的風景。”
“所以呢?”朱拂曉問了句。
“朱兄,你就認個錯,低個頭吧。只要你肯低頭認錯,咱們所有人就都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所有的矛盾都將化解無形。”姜黃一雙眼睛紅腫的看著朱拂曉:
“有的時候,認錯比活著更難、更勇敢!”
“我尤家七十二口人命,全都寄托在朱兄的身上了。”尤鯀一撩衣袍,徑直跪倒在朱拂曉腳下,不斷叩首,額頭血肉模糊。
他們五個才是無妄之災呢!
這都叫什么事情?
他們什么也沒干,竟然淪落到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