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先不急,戲弄一番此獠再說。叫他們就這般死掉,實在是便宜他們了。”朱拂曉對著那油燈吹了一口黑煙,下一刻只見一道黑色的骷髏形霧氣沖霄而起,消失在了寒風之中。
與大吳村、五大運河中誕生的惡鬼不同,朱拂曉煉制的惡鬼,不曾接受天地之力洗練,也不曾與地脈相容,借助地脈之力。
如果說朱拂曉煉制的惡鬼是后天之鬼。那五大運河、大吳村內的惡鬼身合天地磁場,已經可以執掌一方天地的風水,借助一方天地之力,稱得上是:鬼神。二字。
那天然‘鬼神’能與斗氣宗師周旋,朱拂曉煉制的后天惡鬼,頂多是使一些小手段罷了,迫害一些尋常凡夫俗子,就連見神之境的高手氣血,也能將其沖散。
不過與天然的鬼神比起來,后天鬼神因為是人為煉制,有不死不滅之能。只要朱拂曉的油燈不滅,即便是鬼怪被打散,也會重新在火焰中重生。
柴膺雖是柴家次子,但卻也不愿意與一群泥腿子住在一起,自己在山下包了一個普通小院,有書童伺候著。
身為權貴子弟,生下來就高人一等,普通士子需要讀書才能獲得進入官場的機會,而他們只需要家中長輩開口說一句話,僅此而已。
雙方境遇天差地別。
是以柴膺在屋子內不但沒有讀書,反而是與小丫頭玩樂,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一時間雙方忘乎所以。
“嗚~~~”
寒風之中,一道奇異的嗚咽響起,飛沙走石吹的窗框作響。
然后一陣冷風吹來,竟然將屋子的門窗吹開,剎那間燈火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
火盆在狂風中來回搖擺,屋子內的書本亂飛,碗碟跌落在地,床上的帷幕四處飄舞。
“這鬼天氣,哪里來的這般大風,簡直是邪性。”柴膺手忙腳亂的關好窗子,然后開口罵了一聲:“我記得今晚窗子關好了呀?怎么會被刮開?這幾日的窗子都關好了呀?”
柴膺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轉過身去看向在床榻上的丫頭,忍不住開口罵了句:“你這騷蹄子,還不趕緊起床收拾屋子伺候少爺,竟然還在床上偷懶?”
“公子,來嘛~來玩呀~咯咯咯~”忽然只聽帷幕內傳來一道詭異的笑聲,接著只見帷幕內伸出一只手掌,那手掌蒼白,指甲長三尺,不斷對其招手。
“什么玩意?”屋子內火盆的照耀下,柴膺看著那全然不像是人類的爪子,驚得不由頭皮發麻:“翠花,你這小騷蹄子,和爺玩什么花樣呢?”
“爺,您來玩啊。”帷幕掀開,露出了披頭散發,身穿白衣,遮掩住了整個面孔的身形。
“小騷蹄子,收拾好了屋子在繼續玩,現在爺沒了興致。”柴膺雖然覺得氣氛有點詭異,但并不慌亂,而是慢慢上前:
“翠花,你究竟怎么了?”
柴膺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翠花。
翠花溫柔的站起身,然后來到了柴膺身前,下一刻掀開了自家遮掩的頭發,溫柔無限的道了句:“公子~”
“啊~~~鬼啊~~~”
柴膺一陣慘叫,只見那發絲之下,是一張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的面孔,此時正面色陰森恐怖的看著自己。
周身氣血爆發,然后柴膺下意識一拳轟出,向著身前那蒼白的面孔砸了下去。
“砰~”
血花噴濺,糊了柴膺一臉,那血液就像是流動的蚯蚓一樣,向著其周身毛孔、七竅鉆了進去。
血液化作了一張膜,糊在了柴膺的臉上。然后便是窒息之感,柴膺只覺得腦海中氧氣越來越少,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弱,接著整個人直接暈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