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對面,七八個捕頭頭昏眼花,面帶倦容。
“大人,這些士子的供詞看不出破綻,大家都有人證。除了那個朱拂曉外,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一個捕快低著頭嘀咕了句。
“越是完美,才越顯得不妥。越加顯得那兇手的手段高超!”陰種低著頭道,目光黏在卷宗上。
“現在書院都說是惡鬼作亂,害死了五個士子以及柴膺。大人,你說不會真的有鬼吧?”一個捕快似乎想到了什么,左右打量一番沉寂的黑夜,還有門外呼嘯而過的寒風,忍不住道了句。
此言一出,空氣驟然冷了下來,眾人俱都是汗毛豎立,似乎在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死死的盯著自己!
就連燈火都黯淡了幾分,整個屋子充斥著一股怪異的氣氛,叫人忍不住心頭發麻。
“砰!”陰種一拳砸在了案幾上,抬起頭怒視著那捕快,周身氣血浩然爆發:“休要胡說八道。再敢胡言亂語,小心爺捶爛你的狗頭。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不過是別有用心之人杜撰出來的罷了。”
“可是無風不起浪……”那捕快還要辯駁:“如此天衣無縫,除了來無影去無蹤的鬼怪外,咱們實在想不出誰能做得出來。”
“必然是書院中人所為。山下有禁軍守著,后山的要道也已經被禁軍封鎖,除了書院中的人外,沒有人有機會下手。那五個書生的尸體,必然埋在書院的某一個地方,只是暫時沒有找尋到是了。”
陰種盯著那捕快:“王麻子,你莫不是找打,竟然敢再此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陰種面色冰冷,正要繼續教訓王麻子,忽然只聽黑夜中一道凄厲的慘叫傳來,整個寂靜的書院都被驚動。
聲音凄厲絕望,凄慘無比。
“砰!”
屋門被破開,陰種沒有顧及王二麻子,整個人已經直接撞開門,消失在了黑暗中。
“快追上去,必然又有人出事了。”屋子內的眾位捕快也齊齊跨上長刀,隨之直接追了出去。
一道道破空聲響,陰種與院長聯袂而來,最先趕到了楊玄感的門外。
“砰!”
屋門被踹開,院長當先闖了進去,然后便看到坐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的楊玄感。
“楊公子深夜慘叫,莫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陰種緊隨院長身后,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楊玄感身上。
“有勞先生與陰大人,在下不過是做了個噩夢而已。這噩夢未免太過于恐怖,是以不由自主竟然驚呼出聲。”楊玄感站起身,周身氣血運轉,精氣神逐漸恢復。
“噩夢?怕不是簡單的噩夢,尋常噩夢豈會叫的這般凄慘?”院長道了句。
楊玄感低頭不語,只是點亮了油燈。
院長與陰種對視一眼,掃過整個屋子,不見任何異常,才見院長點點頭:“既然是噩夢,那就算了,咱們告辭。”
“有勞了!”楊玄感將二人送出門外,看著門外那一道道匯聚而來的火把,院長聲震黑暗:“都散去吧,不過是楊公子做了噩夢而已。”
一聲令下,眾人散去。
陰種與夫子站在門外,對視一眼之后,陰種低聲道:“大公子楊玄感已經武道見神,也會做夢嗎?”
“除非精氣神受創,否則又怎么會做夢呢?”院長眉頭不解。
“有古怪。”陰種低聲道:“楊玄感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否則咱們都要受到牽連,承受尚書府的怒火。”
“我記得昨晚柴膺臨死前,也鬧出了這般動靜。”院長面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