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站在山間,一個人立于庭中,手中端著酒盞,也不說話。
“天蓬。”一道呼喚傳來,王暉身披大氅,自山下走來,遙遙的對著朱拂曉喊了一句。
劉能跟在王暉身邊,攙扶著王暉,眼神里滿是殷切。
“見過夫子。”朱拂曉手中的酒盞消失在袖子里,連忙上前去攙扶住王暉。
“怎么一個人在此飲酒?”王暉氣喘吁吁的問了句,站在亭中喘著粗氣:“這些都是你的同窗,日后進了官場,還要相互照應。官場就像是江湖,一個人單打獨斗是混不開的。”
“我倒想找個人喝酒說話,只是自從那姜黃、尤鯀等人身亡之后,整個白鷺書院中的眾位學子將我視作瘟疫避之不及。”朱拂曉苦笑了一聲。
王暉聞言一愣,口中想要教訓的話咽了下去。
“你呀,太過于孤傲。朝堂是權貴的朝堂,你得罪了五姓七宗,得罪了天下所有權貴,日后如何出頭?就算是當真金榜題名,日后在官場也寸步難行。”王暉嘆息一聲。
朱拂曉不辯駁:“有勞先生操心了。”
“不過今日有貴人降臨,你若能入了貴人法眼,日后青云直上不過等閑。”王暉看向朱拂曉:
“你現在已經被天下各大權貴打壓,得到這位貴人的賞識,乃是你唯一的出路。若能得此人賞識,縱使日后天下權貴都與你為難,你也有周旋的機會。”
“哦?”朱拂曉聞言一愣:“不知是哪位貴人?”
“不可說!”
夫子神神秘秘的道。
朱拂曉聞言不再追問,而是與夫子探討學問,切磋經文。
半個時辰后
“依照你如今的進度,兩年之后你便可參加科考。”夫子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目光中滿是驚嘆:“我從未見過有天資如此出眾之輩。”
“多謝先生教誨,錯非先生教誨,弟子如何能突飛猛進。”朱拂曉笑著道。
聽聞這話,夫子搖了搖頭:“只是你的鋒芒太盛,須知合塵同光才是大道。”
“世家子步步緊逼,尚書公想要我的命,不是弟子想要收斂就能化險為夷的。”朱拂曉苦笑:
“弟子也不想招惹是非,可偏偏這是非卻不肯放過我。”
夫子不語,對于朱拂曉身上的是非,他也覺得頗為無語。
他就從來都沒見過這么被勛貴針對的人。
“你可曾想過,書院中數百寒門子弟,為何勛貴子弟偏偏針對你?”夫子問了句。
“弟子不平則鳴,與眾位同窗不同,他們受了委屈,只會忍受下去。”朱拂曉想都不想的道了句:“弟子天生就是一個受不得的委屈的人。”
“真正進入官場,站在天子面前,你眼下這點委屈算的了什么?”夫子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唏噓:“真正的大委屈你還沒經受過呢。”
“我知道你有真本事,可這世上終有本事勝過你的人。學不會為人處世之道,日后若遇見那些真本事更在你之上的,你又如何應付?你何不此時收斂自己的手段,以一個平凡之心融入進去,方才能心境有所突破。以小博大,以逆搏正,方為大道!”夫子意味深長的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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