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懂醫術?”楊昭面帶詫異之色。
“略懂。”朱拂曉看著楊昭:“殿下應該知道,我是青牛觀的弟子。”
“袁守誠道長親自為我看過病,你的醫術能比得過袁守誠?”楊昭笑了。
沒有嗤笑,只是正常的發笑。
“師傅的醫術未必及得上我,我可解一百零八奇毒,但師傅就做不到。”朱拂曉看向楊昭。
若能將楊昭救活,自家的同盟會也算是有人背書,可以直接與楊玄感等勛貴子弟打擂。
楊昭聞言笑容消失,伸出手掌:“你來查驗吧。”
能活著,總歸是好的。
但凡有半分希望,他也絕不會放棄。
朱拂曉走上前來,一只手落在了楊昭的手腕上,撫摸著楊昭的脈門,露出一抹恍然:怪不得楊昭肥胖,原來是體內脾臟已經受了重創。
在朱拂曉的感應中,楊昭身軀差到了極點,脾臟、肝臟已經半數壞死。
甚至于那股死寂不斷吞噬著楊昭的生機,侵襲著其體內的一切氣機。
虧得楊昭心臟內有一股生機流淌而出,對抗著那股死寂之力的侵蝕。但即便如此,那股生機面對著死寂之力節節敗退,并且被死寂之力吞噬后,反而成為了死寂之力的動力,化作了死寂之力的本源。
“三年!就算有那股生機支撐,殿下還有三年的壽數。”朱拂曉首開手掌,一雙眼睛看向楊昭。
“和幾位宗師說的一般模樣。”楊昭嘆息一聲:“本來我以為,父皇屠龍之后,我會尋覓到生機。可誰知道,就算龍珠在手,我也無法煉化,更何談借助龍珠的力量?”
“父皇著急閉關,一則是因為尚書公,二則是因為想要為我找尋一條生路。”楊昭看著朱拂曉:“你若加入太子府,三年之后有我舉薦,你必定可外放一州通判,做一實權官吏,至少官居從五品。”
見朱拂曉搖頭,楊昭意興闌珊的揮揮手:“退下吧。你日后在翰林院內安生一些,眼下大風將起,千萬莫要胡亂惹事。”
“殿下的傷勢,在下能治愈。”朱拂曉腳步沒有挪動,而是一雙眼睛看著楊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楊昭當初在滕王樓雖然看不起他,但只要雙方有價值,可以互相利用,朱拂曉就可以不計前嫌,相助楊昭一臂之力。
“你說什么?”楊昭動作一滯,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手中茶盞墜落在地。
“殿下的傷勢我能治!”朱拂曉又靜靜的重復了一遍。
聽聞此言,楊昭瞪大眼睛,猛然翻身坐起,抓住了朱拂曉手腕:“你可莫要開玩笑,欺君之罪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能治!而且現在就能治!”朱拂曉重復了一句。
四目相對,看著朱拂曉的眼睛,楊昭身軀開始哆嗦了:“治!現在就治!治好了之后,只要本殿下有的,全都給你。”
太子又能如何?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面對著生老病死的輪回,就沒有不懼怕的。
尤其是王權富貴在手之人,比尋常百姓更懼怕死亡。
朱拂曉笑了笑:“殿下請坐。”
楊昭聞言如木偶般坐下,縱使他經受皇家訓練的心境,此時亦不由得如山崩般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