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可都匯聚了?”楊昭問了一聲。
“已經到齊了。”
“好好好,孤這回非要當面質問這些老東西不可。”楊昭猛然站起身,快步向大殿而去。
太醫院眾位太醫匯聚,太子楊昭面色陰沉的坐在上位,只聽下面御醫爭吵成一團,但卻遲遲沒有任何結果。
不同的醫生、不同的流派,入手點都不一樣,眾人匯聚在一起,誰也說服不了誰。
“諸位,莫要吵了,這流感可能抑制?”楊昭忍不住喊了一聲,壓得大殿中諸位太醫俱都是聲音低了下去。
聽聞楊昭的話,殿中諸位大臣俱都是苦笑,一位御醫站起身:“殿下,這次疫情實在詭異,咱們雖然有些醫術,可以治療傷患,但所付出的代價巨大。能保證城中權貴安康,便已經筋疲力盡,至于說洛陽城中的百姓,只能自求多福了。”
楊昭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洛陽城內可是有百萬百姓,你知道自己先前說的話,意味著什么?”
御醫聞言不敢言語,只是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臣死罪。”
“現如今洛陽封城,爾等可知道城中百姓如何議論?孤王頂著多大壓力?”楊昭聲音里充滿了冷酷:
“這就是你們商議出來,給孤的結果?”
他雖然寬厚仁慈,但并非沒有雷霆手段。
“殿下,臣冒死懇請殿下暫且離開洛陽城,這疫情來勢洶洶席卷全城,稍有不慎便是沾染災劫上身的下場。殿下乃尊貴之體,萬金之軀,豈能置于險地?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還請殿下離開洛陽,城中之事交托給諸位大臣就是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太醫此時撲出,跪伏在地,聲音里充滿了凝重、決然:
“縱使洛陽城中的人死光了,殿下也絕不可以有半分事情。”
看著那滿腔忠烈的老太醫,楊昭縱使腹中有萬千火氣,此時也發不出半點,只能無奈一嘆:“孤王知你心中所想,可這是陛下的大隋,是我楊家的大隋。我楊家兒郎豈有拋棄子民,獨自茍且偷生的道理?”
“孤王勢必與城中百姓共存亡。”楊昭話語斬釘截鐵:“爾等莫要勸了。”
說到這里,看向滿朝諸公:“太醫院在解決瘟疫的事情,可是城中藥草價錢暴漲,竟然發國難財,當真是罪該萬死。諸公何以教我?”
“殿下,藥材飛漲,乃是市場自我調節,不可人力干涉。”獨孤盛走出來,對著上方的楊昭行了一禮。
雖然獨孤盛死里逃生,靠著無數天才地寶進補,躲過一劫,但卻也傷了元氣。此時看其身軀干瘦,骨瘦如柴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整個人就像是穿著衣衫的骷髏頭,生命氣息猶若風中燭火,稍有波動就會熄滅。
“哦?”楊昭面無表情道,看不出喜怒:“難道任憑那群人發國難財?”
“孤王可是知道,那藥材商的背后,就站著你們當中的某一個人!”楊昭眼睛掃過殿中文武大臣,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殿下,如今洛陽城遭了瘟疫,藥材商可是冒著身死的危險,才將那藥材運輸過來。若殿下強行壓下藥材價格,那些藥材商販無利可圖,便會畏懼瘟疫,不肯再將草藥運來,洛陽將會變成死城。”宇文化及也是連忙站出來:
“現在價錢雖然上去了,但百姓總歸是有錢能買到藥材,可以花錢買命。若藥材商販不來,只怕想要花錢買命都做不到。”
楊昭聞言氣結,雖然知道對方說的很有道理,但他卻怒火滔天。掃過下方眼觀鼻鼻觀心的群臣,心頭火冒三丈:一群混賬,若有朝一日孤王登基,非要叫你們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