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大家族最是骯臟。一代大儒歐陽修不還是扒灰呢?儒家的人,呵呵……”陰種冷冷一笑:“道德忠孝是他們高舉的大旗,約束天下百姓的利器,至于自身,則是將規矩放在腳下踐踏。”
“不知道是何方高手,能夠一夜間不驚動任何人,誅殺了三位大儒。須知不論稷下學宮也好,那青樓花房也罷,乃至于獨孤家的大院,可都是有高手守護的。”仵作低聲道:
“縱使宗師出手,想要殺人容易,但不惹出半分動靜,卻難如登天。”
陰種眉頭皺起,只覺得頭疼無比,一夜間死了三位大儒,他這個應天府府尹,簡直是坐在了火山口上,朝中御史怕是要將他給噴死。
“大人,究竟是誰干的?為免膽子也太大了。三位宗師的徒弟遍布朝野,只怕是要將天給捅破了。”一個小捕頭忍不住道了句。
陰種聞言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過一張人畜無害的面孔,但想到獨孤家與王家的慘死數十口人命,便不由得心頭一動。
名震天下的三位大儒就這么死了,儒門一片哀悼,洛陽城中白帆懸掛。
“走,隨我去拜訪一個人。”沒有回答那小捕快的話,陰種點齊人馬,向朱拂曉的禾云樓走去。
當初在白鷺書院,眾位勛貴子弟、寒門士子得罪了朱拂曉,就死的不明不白。現在天下儒門與朱拂曉做對,又死了三位大儒,若說一點關系都沒有,就是將他陰種當成傻子。
所有和你沾邊的事情,都變得這般血腥,你說你沒有問題,誰信啊?
東宮內
太子楊昭正在與太子妃吃早飯,忽然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然后便見太子府的侍衛快步闖入大堂:“殿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看著闖進來的侍衛,楊昭沒有訓斥,而是放下筷子問了句。
宮中侍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培育了不知多久,錯非驚天大事,絕不會如此失態。
“王通、楊洪、獨孤衡死了!”侍衛單膝跪倒在地,聲音里滿是駭然。
“什么?”楊昭手中杯盞打落在地,驚得猛然站起身:“怎么死的?”
“被人一夜之間刺殺而亡。”侍衛連忙道。
“所有細節,細細道來。”楊昭連忙道。
侍衛聞言不敢耽擱,連忙將所有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一邊的太子妃韋氏不由得眉頭皺起:“一夜之間刺殺三位大儒,必然是宗師出手。好生酷烈的手段,莫不是朱拂曉做的?”
想到上次朱拂曉直接弄死了獨孤家與王家上百口人命,直接毫不遮掩的報復了回去,再想到三位大儒的身死,太子妃第一個就將念頭懷疑到了朱拂曉身上。
這個世界的權貴,大家爭斗都在棋盤之內,都遵守著某個規章制度。
唯有朱拂曉,直來直往,根本就不講道理。
有證據也殺你,沒證據也殺你,只要我懷疑是你,我就弄死你!
如此不講規矩的手段,普天下唯有一人,那就是朱拂曉。
“那可是三大宗師,朝野中滿堂諸公,不知多少都求學于諸位宗師。”楊昭心急如焚:
“我要入宮見父皇。現在大內深宮想必是已經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