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林如何看今夜之事?”楊昭沒有著急落子,而是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
“不知。”朱拂曉敷衍了一句。
楊昭深吸一口,壓低嗓子道:“儒門的三位宗師不能死。”
“殿下此言好生怪異。”朱拂曉摩擦著棋子:“三大宗師死不死的關我何事?”
“所有人都說,這件事是你做的。”楊昭看著朱拂曉,目光里滿是審視。
“無稽之談。是不是我做的,今夜殿下便可知曉真偽。”朱拂曉敲了敲棋盤:“殿下,該你下棋了。”
楊昭苦笑,看著淡定自若的朱拂曉,當真是看不出半分破綻:
“此事若不是你做的,孤王希望你放棄前嫌,關鍵時刻救他一救。”
“哦?”朱拂曉看著楊昭:“太子府內藏著五位宗師,殿下是對著五位宗師沒有信心嗎?”
楊昭瞪了朱拂曉一眼:“這是你與儒門緩和的機會。你若能救下三大宗師,那禾云樓外的士子必定會散去。你的《心學》也不再會受到打壓。這是一條兩全其美的道,對你也好,對儒門也好,對朝廷也好。”
“再說吧。”朱拂曉落下一枚棋子。
“眼下三位宗師在此,不如孤王出面,替你化解了這恩怨如何?”楊昭看向朱拂曉。
“殿下說笑,我與三大宗師并無恩怨,那游街圍堵我禾云樓的士子,也是莫名其妙。楊洪幾位宗師的死,關我何事?”朱拂曉沒好氣的道。
楊昭落子,見到朱拂曉不愿化解恩怨,只能苦笑:“天蓬,這天下終究是勛貴的天下,不如趁機化解了仇恨。繼續強硬下去,對你并無好處。”
朱拂曉笑而不語,懶得和楊昭廢話,雙方既然已經結下死仇,又怎么可能化解?
“殿下若能化解恩怨,在下倒巴不得。”朱拂曉頭也不抬的道了句。
“你有此心便好”楊昭見朱拂曉松口,不由得一笑,轉身看向那三位儒家宗師:“三位先生,這位就是編寫《心學》的儒門后起之秀朱拂曉,號:天蓬。今日既然有緣,爾等不如相識一番如何?日后也算一家人。”
“殿下,此子乃欺世盜名之徒,殿下可千萬莫要被此賊人給哄了。”崔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等苦讀經書數十載,乃是治學的大家。他不過區區一黃毛小兒,胡亂編篡了一本不知所謂的經書,也配和我等相提并論?殿下羞辱我等乎?”
“不錯,區區黃毛小兒,也配合我等相交?”陳莊冷冷一笑:“殿下切莫出如此之言,不可在折辱我等。”
“想來殿下是被這黃毛小兒給蒙蔽了。”李邱替楊昭解圍,但卻又對朱拂曉不屑一顧:“錯非殿下在此,我等絕不會和這等小人處于一室,免得污了我等耳鼻。”
這般毫不遮掩的鄙視,頓時將楊昭氣的面色鐵青,但面對著當世最頂尖的三位大儒,卻也不好呵斥。
只是一雙眼睛看向朱拂曉,目光里滿是賠罪,心中暗恨這三人不給自己面子,平白叫朱拂曉受此折辱。
不理會楊昭的目光,朱拂曉看向那三位大儒,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這三個家伙,五位宗師保駕護航,又覺得自己行了!
但李靖與紅拂是普通的宗師嗎?
“無妨,在下從不和死人計較。幾位且先度過今晚再說!”朱拂曉溫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