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李邱面色冰冷,恨得咬牙切齒:“你這廝若敢污蔑,日后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那官差聞言頓時不樂意了:“這位大人,咱們兄弟豈會空口白話胡亂污蔑人?現場鐵證如山,那三千七百士子被咱們堵在那里,沒有一個人走脫。那禾云樓內的人,早就在今天白日里逃了出去,總不能是禾云樓的人自己放火。”
一邊崔峒氣的身軀顫抖,還要再說,卻被太子楊昭揮手打斷:“莫要吵了。”
“應天府尹何在?”楊昭掃視大堂。
“臣在。”陰種快步自臺階下走出來。
“你去處理。”楊昭看著陰種,頓了頓:“所有士子登錄名冊,另外調取御林軍,將所有士子請入國子監關押起來,切記不可怠慢。”
“是!”陰種聞言轉身退下。
“殿下,我儒門士子一直奉公守法,怎么會成為縱火兇徒?此中必然有誤會,還請殿下明察。”崔峒走出臺階,對著楊昭恭敬道:“許是有人暗中渾水摸魚,自己點燃了禾云樓,想要栽贓嫁禍給無辜的士子,還請殿下明察。”
“哦?”楊昭看著朱拂曉:“天蓬,禾云樓是你的產業吧?”
“是下官的產業。”朱拂曉面無表情。
“你有何話說?”楊昭問了句。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說到這里朱拂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那禾云樓倒是不值錢,三座酒樓加起來,也不過是三五萬兩銀子。但是……那禾云樓中的玉液,卻囤積了足足有數千壇。還有無數的珍貴書籍,怕不是價值百萬兩。”
朱拂曉這廝獅子大開口,他既然點了禾云樓,又豈能善罷甘休?不狠狠的咬一口,又怎么會罷手?
“你放屁!”陳莊氣的站起身:“豎子,休想栽贓我等。你可知百萬兩銀子是何等數目?竟然也敢在此大言不慚獅子大開口。你這廝是做夢。”
朱拂曉笑而不語,只是拿起一顆棋子,低下頭把玩。
“天蓬!”楊昭看向朱拂曉:“百萬兩銀子是不是太多了?”
大隋國庫一年才多少銀子?
朱拂曉瞇起眼睛:“不想賠錢,倒也好說,那就直接拿命填就是了。”
“呵呵,說的倒也對,拿命填就是了。不管是誰縱火燒了禾云樓,我儒門絕不姑息,只管叫他賠命就是了。”一邊李邱忽然冷笑,對著陳莊、崔峒使了個眼色。
士子那么多,隨便推出一個頂罪不就完事了?
和他吵什么?
先度過今晚的劫數再說。
二人聞言頓時領會,俱都是齊齊一禮:“此事任憑殿下做主。”
“想耍賴?”上方端坐的朱拂曉把玩著手中棋子:“不管是誰燒了我的禾云樓,這次眾位士子圍堵我的禾云樓,必然有領頭之人。我所有的損失,都要找此人補回來。此人若補不上,我就找他背后的家族。”
三位大儒不語,只是坐回去,猶若沒有聽到朱拂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