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恨那朱拂曉見死不救。
可以預想到,今日的消息傳出去,朱拂曉名聲算是臭了。
天下士林再無朱拂曉容身之地。
“我本來是想要和你們公平競爭的,我費盡心思的著作《心學》典籍,就是想要與爾等公平一戰。可誰知爾等非要用棋盤外的招式對付我,非要逼著我碾壓爾等。”朱拂曉搖了搖頭,心中無數念頭流轉:
“也不知那楊讕死了沒有。”
堂中賓客散去,眾位侍從收拾著庭院內的狼藉,太子楊昭看了朱拂曉一眼,只能無奈搖頭:“且回去休息吧!”
今夜朱拂曉就在他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朱拂曉不是刺客,他身上污點盡數洗白。
朱拂曉點點頭:“殿下保重。”
說完話走出大堂,看到了指揮京都大營高手撤退的薛已,見到朱拂曉走出來,薛已嘆了一口氣:
“天蓬,你今日之事有欠妥當,日后為官之路怕是難走了。那三位儒門宗師,與朝中各位官員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五姓七宗不知多少士子都在三位宗師麾下求學。”
“若在當年,我也是如你這般選擇,可自從在涿郡遭受風吹雨打之后,方才發現這終究是一個人情社會。你自己可以縱橫天下,但你總歸要為朱丹考慮吧?”薛已看著朱拂曉:“我與你說這般,你千萬莫要惱怒,我只是怕你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吃了大虧,如我一般飽受磨難,過了半生方才醒悟。害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你與我不一樣,你不夠強,擋不下那疾風驟雨。”朱拂曉看著薛已:“況且,我如何不知道,這洛陽是待不下去了。明日無數士子必然會在午門前請命,請陛下誅殺我。”
“走,隨我去喝酒。”朱拂曉攬著薛已肩膀,二人向城外而去。
來到上,朱丹正點著燈火,坐在燈火前看書。
“你這丫頭怎么還不睡?”朱拂曉在門外道了句。
朱丹打開門,眼睛里滿是血絲,一雙眼睛盯著朱拂曉,上下打量一番過后,見其身上沒有任何傷勢,方才松了一口氣:“你沒有回來,我怎么睡得著?”
然后看向薛已:“薛大哥來了?”
薛已點點頭:“有些日子不見,丫頭成大姑娘了。”
“我與薛大哥要喝酒,你去睡吧。”朱拂曉對著朱丹道了句,然后與薛已來到后院的一個竹樓內,吩咐仆役點上燈火,朱拂曉直接自次元空間取了兩道小菜,一壇酒水,在月色下對酌。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有這般武藝?”薛已斜倚在軟塌上,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露出了一抹詫異。
“哈哈哈,人終歸是要有保命的本錢,所有底牌若都叫人知曉,那還如何混?豈不是被人算計得死死的?”朱拂曉端起酒盞喝了一口。
“今夜之事傳出去,你的名聲怕是壞了。大隋文壇、官場,寸步難行。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這般快意恩仇,拿自己的前途去出氣,值得嗎?”薛已問了句。
“你當年不肯投靠世家,一根筋的要為先帝效命,值得嗎?”朱拂曉問了句。
“不值得!”薛已搖了搖頭:“路走窄了。這終究是世家的天下,只要我等有真本事,投靠誰不能混一碗飯吃?”
“這是我悟了三十多年,才明悟的道理。”薛已看著朱拂曉:“任何人都不值得投靠效忠,唯一值得忠誠的,唯有自己。”
他確實是將朱拂曉當成了真朋友,所以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這等話語若傳入天子耳中,只怕天子絕不會再敢重用他,更不會叫他執掌京都大營。
他在朱拂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當年毫無還手之力,而朱拂曉卻已經可以彈指間擊敗宗師,被稱為天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