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拂曉一雙眼睛看著楊玄感,沒有絲毫憤怒,有的只是無盡平靜:“兵器沒有,那糧食也沒有嗎?糧草呢?馬匹呢?”
“突厥與韋室因為龍血之故,不斷犯我邊軍,所有馬匹傷亡的厲害,換了一茬又一茬,朝廷現在只剩下一些種馬,以及在戰場上替換下來的傷馬。朱翰林若不嫌棄,倒是可以給你一批。”楊玄感笑瞇瞇的道:
“至于說糧食,朝廷只能拿出三千石,余下的只能朱大人自己想辦法了。”
沒有戰馬、沒有兵器的軍隊,還叫軍隊嗎?
楊玄感在笑,笑容里充滿了陰冷。
朱拂曉看著楊玄感,嘴角微微翹起,緩步上前在楊玄感身前站定,趴在楊玄感耳邊道:“你知道尚書公楊素是怎么死的嗎?”
他沒有去和楊玄感爭辯,因為楊玄感既然敢這么做,那必然準備好了證據。
楊玄感雙拳緊握,精氣神頓時緊繃起來。
“楊素是被我活活詛咒死的。就是那次,你出了四十萬兩請我去尚書府療傷,其實是我暗中在楊素的體內做下手腳。就連你楊家別院丟失的寶物,都是我盜取的。”朱拂曉看著楊玄感,聲音里充滿了森然:
“當年尚書公楊素偷襲太子楊昭,在太子的體內留下一縷罡氣,那一縷罡氣充斥著尚書公的精氣神。我就以這一縷罡氣為本,詛咒尚書公楊素。可惜一縷精氣神不夠,偏偏你當時非要請我去治療尚書公的身體,我趁機盜取了尚書公的精氣神……。”
朱拂曉娓娓道來,將如何謀害楊素,如何設計盜取了楊家所有別院寶物的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
朱拂曉的言辭生動,栩栩如生,好似有一副畫卷,伴隨著其敘說,在楊玄感的腦海中緩緩擴散開來。
怒!
沖天之怒!
滔天怒火卷起!
他毫不懷疑朱拂曉所言是真的,因為在此之前,已經有人將懷疑指向了朱拂曉。
普天下能叫一位宗師死的這般不明不白,十分詭異的,除了朱拂曉還能有那個?
沒有人注意到,楊玄感體內黑色的氣血,此時不斷咆哮,似乎有萬千冤魂在其耳邊呼嘯而來。
“混賬,你給我死來!”楊玄感體內斗氣勃發,猛然一拳向朱拂曉砸來。
朱拂曉一步邁出,身形后退,猶若柳絮般,避開了楊玄感的猛烈一擊:“楊玄感,你好大膽子。你我同朝為官,竟然敢如此害我,實在是可恨的很,我定會向陛下參你一本,說你對我出手。你攜私準備報復于我。”
楊玄感出手,自然驚動了吏部大小管事,此時一個個走出房間,看著狀若瘋魔不斷出手的楊玄感,心頭大驚,不知道楊玄感犯了什么瘋,竟然敢在民部公堂之上出手。
“死!你給我死來!你給我死來!”楊玄感仰天咆哮,周身精氣神迸射,沖的頭頂發帶散開,披頭散發猶若瘋魔。
“楊玄感!你發什么瘋!”樊子蓋坐不住了,快步自屋子內走出,對著楊玄感開口吼了一嗓子。
一聲呵斥,叫楊玄感一個激靈,然后回過神來,恢復了幾分清明,一雙眼睛看著十丈外似笑非笑的朱拂曉,不由得心頭‘咯噔’一下,暗自道了句:不妙。
“朱公子,在下只是上次輸給了你,這次忽然一時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