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令便是裴氏的人,喚作:裴長忠。
此時大堂內一片死寂,眾人坐在那里,喝著茶水沒有說話。
“說說吧,現在怎么辦?”裴長忠深吸一口氣。
“還能怎么辦?那張金稱只能任其自生自滅了。”虞家的老叟瞇起眼睛:“錯非他一意孤行,若是按照咱們安排的劇本,又豈會惹出這般亂子?現在誰也不好收場。”
本來按照幾家劇本,是張金稱將那鐵甲藏起來,然后再由清河縣令出兵,張金稱佯敗幾場,到時候不但縣令得了功績,張金稱被鎮壓下來,鐵甲的事情也會延緩下來,有更多的時間周旋。
可誰知道張金稱自從得了三萬鐵甲之后,就開始膨脹了,不在聽候幾大家族的命令,幾大家族屢次與其溝通皆是無果。
毫無疑問,張金稱失控了。
“張金稱昨日來信,要糧草三十萬擔,用來招兵買馬抵抗各路盜匪,替我各大家族消災解難。否則三十二路煙塵進入境內,咱們各大家族皆要遭受劫數。他這是要咱們破財免災。”董家的老叟拿出一份書信:
“以前這廝要糧草,都是好話說盡,現在竟然直接開口威脅了。翅膀確實硬了。”
“早知有三萬鐵甲,咱們就不能扶持張金稱,扶持一個自家人不好嗎?”崔長忠嘆了一口氣:“張金稱不能留。這廝現在反客為主,想要要挾我等成為其附庸,在不加以鉗制,日后咱們都要遭了災禍。”
“那可是三萬鐵甲,除非宮中蛟龍軍出世,亦或者京都大營的精銳出馬,否則地方軍隊豈能抵擋?”虞家老叟深吸一口氣。
場中氣氛一片凝重,半響過后才聽崔長忠道:“先斷了張金稱的糧草,給他個教訓。他若識趣,肯重新回歸正軌,咱們可以為其奔走,化解劫數。否則,只能將其舍了。”
“張金稱的糧草還能支持七日,你等回去后將家中老少都遷徙至城中,所有糧草盡數帶入城中來,不可給張金稱剩下點滴。”虞家老叟站起身:
“就這么說定了。他若肯重新蟄伏,安心的受咱們掌控,咱們可以叫其在活一段時日,待到日后再想辦法悄無聲息將其架空,奪了三萬鐵甲的大權。他若不識趣,可怪不得咱們了。”
張金稱大營內
此時張金稱看著手中信報,面色陰沉如水:“這些狗東西,一直騎在老子頭上指手畫腳,如今老子得了三萬鐵甲,又豈會在受爾等閑氣?”
說到這里,張金稱冷冷一笑:“這些狗東西安逸的太久,都已經忘記了,兵權才是一切的根本。管你四世三公,管你祖上何等風光,若不能順我心意,叫你一刀去見閻王。”
有一句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文人的認知與武人的認知,根本就是兩回事。
張金稱連武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個大盜匪,一個大莽夫。
“受了這么些年窩囊氣,咱們也該平等對話了。”張金稱冷冷一笑。
他要求的不多,只是平等對話,一個平等的機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