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城內喊殺聲沖天,一夜之間便換了主人。
朱拂曉正駐扎在清河縣邊境,參悟著禁咒玄妙,忽然深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便聽親衛自門外道:
“大帥,營門外來了三十多個官差,領頭之人自稱‘清河縣令’,特來求見大帥。”
“清河縣令?”朱拂曉在大帳內睜開眼,然后伸出手點燃燭火:“叫他進來吧。”
侍衛領命而去,不多時只聽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就見一道人影自大帳外闖入,直接跪倒在地朱拂曉腳下:“下官裴長忠,叩見討逆將軍。”
“縣令大人莫要多禮,本官也不過是區區從六品罷了,當不得大人如此大禮。”朱拂曉看著丟盔棄甲,頭上衣衫散亂,腳下少了一只鞋子的中年人,心中閃過一道奇異念頭。
自己駐扎在清河一個月了,也不見對方登門,現在對方深夜而來,必然有怪異。
聽到朱拂曉的話,裴長忠跪倒在地:“大人救我!清河縣城被那反賊張金稱攻破,清河縣淪陷了。大人若不救我,只怕丟城一罪,下官的腦袋便保不住了。”
裴長忠聲音里滿是焦慮、急躁:“還請將軍即刻發兵,奪回清河縣。”
裴長忠急的都要哭了。
他萬萬想不到,張金稱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敢攻打清河縣。
當今大隋雖然盜匪無數,但是敢直接攻城拔寨,占據一座城池的,張金稱還是一家。
盜匪是盜匪,占山為王那也是盜匪。
可攻城拔寨,那就是直接打朝廷的臉面,那就是反賊!
對于各路盜匪,朝廷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對于反賊,那決不可容半點沙子。
而清河縣內出現反賊,裴長忠的官途算是完了,日后少不得被朝廷問罪。
“你說什么?張金稱竟然敢直接攻城拔寨?”朱拂曉愣住了:“清河縣淪陷了?”
“一夜之間改弦易轍。”裴長忠道。
朱拂曉吧嗒著嘴:“有麻煩了。”
他說的有麻煩是指盜匪聯軍遇見麻煩了。
若張金稱死守清河縣城,各路盜匪根本就沒有攻城拔寨的手段,憑借張金稱手下十萬大軍,再加上三萬鐵甲軍,天王老子來了也攻不下來。
“裴大人且下去休息,討伐之事,本官自有主張。”朱拂曉不動聲色的安慰了句。
“大帥……”裴長忠看著朱拂曉,面色急切,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朱拂曉衣擺一甩:“請裴大人下去休息。”
裴長忠直接被士卒拖了下去,只見韓擒虎自營帳外走來:“這張金稱好大膽子,簡直捅破了天,竟然敢占據清河縣城,這回誰也保不住他。”
“那可是三萬鐵甲。”朱拂曉瞇起眼睛,換做是他,也直接去攻城拔寨,奪取一座城市玩玩。
有城池可依,縱使天下綠林來的再多,那也是送菜,只能干瞪眼。
“大帥如何打算?”韓擒虎看著朱拂曉:“朝廷那邊的圣旨,怕很快就要傳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