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往日里敢與楊昭爭鋒的楊玄感,此時竟然表現的如此謙卑。
“二位將軍莫要多禮,速速起來吧。”楊昭伸出手去,要將宇文成都扶起來。
“臣聽聞清河有盜匪張金稱,竟然公然占領清河郡,臣愿意為朝廷領兵討伐逆賊。”宇文成都看向楊昭,身形不動如山,任憑楊昭攙扶,卻穩若泰山:
“臣的弟弟當年運送那批鐵甲之時,伴隨著運輸船失蹤,如今物資出世,臣的弟弟卻依舊毫無聲息,臣……臣……五內俱焚,還望殿下開恩,允許我親自找回玄挺的下落。”楊玄感也在旁邊開腔,眼淚此時順著臉頰滑落。
雖然當初朱拂曉親口說過,是他弄死了楊玄挺,但他不信。
看著聯袂而來的二人,楊昭心頭萬千思緒流轉,毫無疑問宇文成都是保皇黨,是屬于天子陣營的中堅力量。
楊玄感自從楊堅倒臺之后,已經逐漸被朝廷邊緣化,眼下這般做法怕是為了重新在朝堂上攪起風浪。想要借著楊玄挺的借口,重新出現在朝堂上。
看著跪伏在地的二人,楊昭眼神里無數念頭閃爍,過了一會才道:“父皇閉關,我縱使有心想要點將二位出征,可手下沒有調動兵馬的權限。”
那可是關乎鐵甲的歸屬,他還是放心不下宇文成都與楊玄感。
“殿下勿憂,說來也巧,家父臨終前,遺落了一只虎符,并未及時交給朝廷。如今剿逆為重,殿下理應挺身而出,不惜避嫌,發號施令才對。”楊玄感早有準備,自袖子里掏出一只虎符。
看著那虎符,楊昭一愣,頓時被架在火上。
朱拂曉沒有出兵,只是看著清河城外的對峙。
“大帥,您快出兵吧!”裴長忠此時跟在朱拂曉身邊,聲音里滿是焦急:“再不出手,那盜匪都跑了。日后朝廷怪罪下來,只怕大帥也難以承擔天子怒火。”
“哦?”朱拂曉看了裴長忠一眼:“本帥如何行事,何須你多言?你這老家伙丟了清河郡,棄城而逃已經觸怒朝廷,你還是想著如何與朝廷解釋吧。”
裴長忠頓時被朱拂曉話語噎得不知說些什么,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大帥,眼下確實是出手的最佳時機,各路盜匪得了鐵甲,尚未來得及訓練裝備,咱們若能此時出擊,必定可以一舉攻克。”韓擒虎在旁邊看著清河城外遮天蔽日的旌旗,有些眼熱。
“呵呵,咱們不過五千人,對面少說還有十萬兵馬,如何取勝?”朱拂曉看向韓擒虎。
他是在等藏胎法界的進化,沒有人能看到,清河郡上空出現了一個黑色大漩渦,那鋪天蓋地的亡魂,被漩渦牽引,進入了清河郡內。
更沒有人注意到,清河郡內的尸體,不知何時憑空消失,除了血漬之外,再無任何殺戮的痕跡。
所有尸骨在不斷被接引入藏胎法界,成為了藏胎法界的底蘊,鎮壓著藏胎法界的力量。
藏胎法界之中,死亡君主在瘋狂進化,不斷汲取著天地間的死亡氣息,藏胎法界的力量不斷迸射蔓延,向著天地八方擴散了去,不斷擴張著自己的力量、界限。
“你上還是我上?”朱拂曉看著韓擒虎。
“大帥說笑了,大帥有萬軍之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之力,又豈是末將能比的?”韓擒虎干干一笑。
他雖然是宗師,但也不會認為自己率領五千兵馬,就可以和十幾萬大軍硬鋼。
“不過有一句話你說的沒有錯,張金稱手下的鐵甲,我倒是眼饞的很。若能將其鐵甲奪來,裝備到咱們的麾下,到時候咱們可是鳥槍換炮,戰斗力更上一層樓。”朱拂曉道了句。
他還要配合王薄,造出更大的殺戮,來填補藏胎法界的底蘊。
自己弄死張金稱,叫這些家伙看到朝廷的實力,然后逼得各路綠林和自己死磕。
朱拂曉有本事弄死七千鐵甲的張金稱,就有能力弄死在場任何一路盜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