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楊玄感、宇文成都的仇恨就不必說了,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不會真正撕破面皮。
“朱拂曉,你辦的好差事,盜匪肆虐此地一個月,你竟然毫無建樹,日后朝廷問起來,只怕你在劫難逃。”宇文成都看向朱拂曉,眼神里滿是戲謔:“不如將你手下的士兵交給我,我保證將對面盜匪誅殺的干干凈凈。”
他是饞朱拂曉手下的七千鐵甲。
“你若能三日內剿滅對面河岸的盜匪,我就是將這七千鐵甲給你又能如何?”朱拂曉入座,只見韓擒虎與張須駝面色不好看。
“此言當真?”楊玄感目光一閃。
“絕無戲言。”朱拂曉回了句:“只是你須立下軍令狀,否則回頭我麾下的士兵被你白白糟蹋,到時候不好和朝廷交代。你若打不下那對面的營地,還將我麾下士兵消耗掉,到時候我可不想擔負責任。”
楊玄感眼露精光:“取紙筆來。”
有侍衛端來紙筆,只見楊玄感拿起白紙就開始書寫:“三日之內,我若是不能打下對面的營地,甘愿受軍法處置,情愿往斷頭臺上走一遭。但我要是打下對面營地,還請朱兄將手下大軍交由我指揮。”
轉眼間軍令狀立下,呈遞于眾人面前。
楊玄感簽字畫押,然后軍令狀放在了朱拂曉身前:“朱兄,君子一言,你該不會是反悔吧?”
朱拂曉看著身前軍令狀,然后提筆簽下名字,嗤笑著道:“楊玄感,你太自大了。清水河乃是天險,這附近所有船只都被盜匪奪了去,你憑什么渡船?”
“你若能三日之內打下清水河對面的大營,我麾下所有大軍盡數歸你調遣,又能如何?”朱拂曉笑著道。
一邊張須駝與韓擒虎看著朱拂曉,心頭有些疑惑,朱拂曉不是蠢笨之人,楊玄感既然敢信誓旦旦的開這個口,那必然是有所依仗,朱拂曉怎么會應下賭注?
那宇文成都與楊玄感自從來到大營后,便開始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就是為了這一張軍令狀。
朱拂曉怎么會就這般輕易中計?
“哈哈哈!哈哈哈!朱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那咱們三日后便見分曉。”只見楊玄感哈哈大笑,邁開大步走出大帳:“本帥這就去調兵遣將,恕不奉陪。”
楊玄感與宇文成都出了大營,走到無人處卻是放聲大笑,笑聲里充滿了得意。
待到笑的岔了氣,才聽楊玄感道:“鹽幫的那三十艘大船什么時候到?”
“臨行前我已經與鹽幫打過招呼,那三十艘大船順著長江而來,一路上潛形匿跡,那朱拂曉絕料不到,咱們竟然借助鹽幫能調來大船。算來明日便可到來,到時候倒要看看那朱拂曉的臉上表情。”宇文成都陰冷一笑。
“我就知道,那張須駝、韓擒虎都是老將,被咱們一陣奚落,定然下不來臺。那朱拂曉更是一個新人,懂什么調兵遣將的兵家大勢?在湘南之所以取得勝利,不過是運道好罷了。”楊玄感冷笑:
“吞了那七千鐵甲,咱們大勢成矣,日后大有作為。”
大帳內張須駝看向朱拂曉:“朱兄弟,你莫非另有算計?”
朱拂曉搖了搖頭:“靜觀其變就是。那宇文成都與楊玄感或許有辦法調遣來大船,但那些盜匪也不是傻子,只怕那大船才進入清河縣,便會被盜匪察覺。大船到來,朝廷大軍渡河,便是那群盜匪的死期,他們怎么會坐視朝廷調遣來大船?”
見到朱拂曉信心在握,韓擒虎與張須駝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