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宇文成都肌膚被刺破,脊背一片模糊,每一步走出都猶若是千刀萬剮。
“不許用罡氣,不許運轉武道勁力。”宇文化及叮囑一聲,然后驅趕馬車離去。
感受著背后的疼痛,宇文成都鬢角冷汗留下,然后一步步的向著午門走去。
殷紅的鮮血順著脊背流淌至腳跟,然后順著腳跟打濕了腳掌,一步一個血腳印,疼的宇文成都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禾云樓上
臨窗一角
李淳風與袁天罡正在下棋
“宇文成都為了消解陛下心頭之恨,這回可是下了血本,就算有龍珠吊著體內生機,也免不了丟掉半條命。”袁天罡看向遠處熱鬧的人群,還有低頭步履蹣跚的宇文成都。
“苦肉計而已,但偏偏陛下就吃這套,誰又有什么辦法?”李淳風落下一枚棋子:
“師兄,非要如此不可嗎?”
“此事已經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天下就這么大,老君觀與青牛觀的香火不斷擴張,沖突在所難免。縱然是有你我不斷約束,但下面弟子門人各自夾雜私心,老君觀與青牛觀終究要做過一場。”袁天罡看著棋盤,頭也不抬的道。
“你欺負人。”李淳風悶悶的道:“天蓬號稱天下第一宗師,誰是他的對手?”
殺完敵人殺盟友,殺完盟友殺戰友。
老君觀與青牛觀合力顛覆了天師道的統治,這才不過七八年的時間,便已經摩擦不斷,容不下彼此了。
天下間利益就那么多,都是固定份額。你想要、他也想要,雙方早晚要分出個高低勝負。
至于說和平共處?
縱觀古今,從未有過。
“現在決出勝負,情況還在你我控制之中,若是等到日后徹底撕破面皮,唯有你死我活,對誰都不好。”袁天罡道:
“我也不欺負你,給你個公平一戰的機會。趙元陽在清河郡搞事情,咱們就在清河郡以奇門陣法決一勝負,如何?”
“佛門可是在旁邊盯著呢,短短五年,洛陽城已經起了五座寺廟,法海禪師更是返老還童,能活多少年誰也不知道。天師道雖然封山,但底蘊尚未折損,你我兩家打出狗腦子,只怕會被人撿了便宜。”李淳風心有不甘。
對他來說,眼下實在不是決戰的好時候,上次屠龍之戰洛書河圖大陣破碎,尚未修復好。
“有天蓬呢!”袁天罡道:“更何況,你我兩家能享受大隋五年香火已經是福德不淺,再繼續下去就是取禍之道。錯非南北天師斗得厲害,也不會給你我機會。等到張瑾煉化龍珠騰出手來,到時候在拉攏一部分天下道門,然后聯合佛門,你我兩家也未必擋得住。”
“香火之力的妙用,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兩年前不知為何,香火之力竟然化作了現實,可以滋潤列祖列宗的鬼魂,更何況供奉護法神將。現在天下香火都在咱們手中掌握著,我心難安啊!”袁天罡眼神里露出一抹睿智。
以前香火之力不過是一個糊弄世人的說法,道門騙取一些香燭錢罷了,但自從宗廟內供奉了護法神將之后,那香火之力竟然化作了現實,開始映照現實,能夠相助護法神將修煉。
尤其是自家門中一位長老坐化之后,竟然借助香火之力化作了鬼神,頓時惹得青牛觀與老君觀膽戰心驚。
香火之力如此神妙,又能瞞得住多久?
一旦天師道、佛門發覺,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