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眾人的話,看著由低眉順眼轉身變得氣勢昂揚的眾人,朱拂曉心頭剎那恍惚:不愧是一群老狐貍,對于形勢把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惜,我不是一個尋常人,否則怕當真要被這群家伙給拿捏住。
這些老家伙都是一群不要臉的政客,屬于那種蹬鼻子上臉順桿爬的貨色。見風使舵的本事,比誰都厲害。
人家在官場上看了幾十年的臉色,又豈是朱拂曉一個十七八歲少年能比的?
好在,朱拂曉不是尋常人。
目光掃過眼前這群不要臉之輩,朱拂曉嘴角翹起:“諸位既然有拳拳之心,助我清河郡渡過難關,本官也不能寒了各位的心。”
朱拂曉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盞:“如今縣丞、主薄、典吏、前稅課司都已經滿員,府衙內關鍵位置皆已經有人接替,諸位怕是無法安置。報國全在其心,不在乎職位大小,只要每個人能在自己的崗位上將自己的本職工作發揮到極致,便是精忠報國。”
“現如今衙門內尚且還缺了喂馬的馬夫、劈柴的伙夫,幾位若不嫌棄,本官現在便可將諸位安置了。職位不重要,重要的是體現出諸位為民為國,為家國百姓付出的那份心。”朱拂曉笑瞇瞇的道:
“諸位若沒有異議,今日就開始上差吧。”
此言落下,堂中死一般的寂靜,幾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下意識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臉上隱約間的得意為之凝固,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朱拂曉:
他們聽到了什么?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該不會是聽岔了吧?
叫他堂堂的主薄去喂馬?
縣城去劈柴?
“大人剛剛說了什么?小人似乎有些沒有聽清?”長孫明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
“本官叫你去喂馬,有什么問題嗎?”朱拂曉詫異的看著長孫明,眼神里滿是無辜:
“爾等憂心清河郡萬民,想要為清河郡萬民出一份力,職位不在大小,全在一片心意。為清河郡的戰士洗馬,使得清河郡的戰士更加勇猛,沒有后顧之憂,難道不能叫各位達成心愿嗎?”
長孫明面色鐵青,眾人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了朱拂曉的戲虐之心。
“大人心胸狹隘,如此羞辱在下,實在有失太守風范。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在下告辭。”長孫明二話不說猛地一甩一衣袖,便要轉身向門外走去:
“呵呵,此時大人居高臨下的俯視我等、羞辱我等,未免有些得意的太早。大勢尚未塵埃落定之前,誰勝誰負還說不定呢。”
“在下告辭!”崔亮也跟著猛然一甩衣袖。
“告辭。”
……
眾人俱都是氣呼呼的走出太守府,此時長孫明呲目欲裂:“老夫活了四十五年,還從未有人敢如此折辱于我。即便是之前的歷任太守,對我等也多有恭敬,不敢稍有違背。”
“此等小人,得志便猖狂,咱們非要叫他遭受報應不可。”裴如來深吸一口氣:
“聽人說杜伏威又在城外開始招兵買馬了?”
“若能利用杜伏威將其打落塵埃,叫天子罷黜其太守之位,看其如何囂張。”杜江冷冷一笑。
“我與杜伏威當年曾經把酒言歡,今日我便出城走一遭。爾等回去與族中老少商議一番,現在主家被扣入牢獄內,咱們不可坐以待斃。再繼續看著朱拂曉放手施為,不知要死多少人。我等各大家族難容清河郡。”裴如來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