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讓一日不死,他身上的標簽就無法洗去。
“單雄信?”翟讓眉頭緊鎖,然后沉吟半響后才道:“若李密當真發難,咱們有幾分勝算?”
“勝算不足四成。”賈雄道。
他其實還故意將幾率往高處說。
這些年翟讓不務正業,又不允許手下隨意搶劫,再加上幾次大敗,翟讓早就在瓦崗山中失去人心,惹得下面弟兄不滿,暗中開始向李密靠攏。
只是有大義的名頭壓著,再加上這些年李密對翟讓畢恭畢敬,從未有絲毫怠慢,而翟讓又顧及家中兒女,疏于對山寨掌控,再加上獨孤家的八大管事不斷有意無意的侵蝕翟讓權柄,暗中淡化翟讓對瓦崗山的影響,翟讓在瓦崗山中不過是頂著一個大龍頭的名號罷了。
下面究竟有多少人支持李密,賈雄心中也沒底。
不是他無能,他以前也曾全國翟讓,叫其壓制李密、防備獨孤家,可是話語說多了,翟讓心中已經開始暗自不耐煩,再加上此事隱約傳入獨孤月耳中,他也不敢太過于放肆,最后干脆也就不說了。
說多了叫人還以為是挑唆大龍頭夫妻二人的關系呢。
那八大管事暗中與李密形成默契,不斷侵蝕翟讓權柄,欺上瞞下,賈雄對于下面的人,心中還真沒有底。
“四成?”翟讓眉頭緊鎖:“怎么會?”
他有點不敢相信。
賈雄心中暗自嘀咕了句:怎么會?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你確定單雄信暗中調動兵馬?”翟讓又問了句。
他能從泥腿子崛起至天下最有名的大龍頭,絕不是傻子。
“自然。下屬早就在單雄信的麾下安插了探子,單雄信有大動作,瞞不過咱們。”賈雄道。
翟讓站在樹下沉吟許久,方才冷冷一笑:“如此說來,李密當真極有可能與單雄信勾結在了一起。”
“**不離十。而且當家的也知道,下屬善于占卜卦象,來前特意起了一卦,乃是大兇之卦。”說到這里,賈雄看向翟讓:“如今李密得了大勢,又與單雄信勾結在一起,當家的不如暫且避其鋒芒,率領麾下家業先撤出瓦崗,然后在緩緩圖謀,以大勢壓制,日后未嘗沒有機會東山再起,重新將李密壓制住。
“呵呵。”翟讓冷冷一笑:“我是這瓦崗山之主,若勢弱于人,撤出瓦崗上,豈不是要成為天下笑柄?”
“替我請李靖與紅拂過來,若能請得李靖與紅拂相助,咱們還是牢牢占據優勢的。”翟讓看向賈雄:“再將八大管事叫來。”
賈雄看了翟讓一眼,欲言欲止之后,終究是嘆了一口氣,然后轉身向山下走去。
賈雄一路來到李靖與紅拂居住地,卻見房屋已經人去樓空,唯有一道人影立在院子里,手中誦讀著一卷詩經。
賈雄看到院子里的那道人影,不由得瞳孔一縮,正要轉身離去,卻聽院子里的那道人影笑了笑:“道兄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見過二當家。”賈雄腳步頓住,看了庭院內的李密一眼,不得不苦笑著走入院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