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府邸
后院小筑內
燈火瑩瑩,照亮了黝黑的深夜,整個后院小筑一片寧靜,唯有秋風吹動竹葉,發出沙沙聲響。
李秀寧坐在小筑二樓,身前案幾上擺放著美酒、佳肴,一個人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棋譜。
一陣微風卷過竹林,然后朱拂曉再出現,已經到了小筑內。
“想不到你竟然會宴請我這寒門泥腿子,在下實在是心中感激的很。”朱拂曉推門走入,看著燈火下的李秀寧,臉上露著莫名之色。
李秀寧放下手中棋譜,站起身苦笑:“造化弄人而已。”
朱拂曉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李秀寧對面,端起酒水自顧自的飲了一盞:“確實是造化弄人。”
木門與朱門,是不一樣的。草和草包,不是一個物種。
“你現在身居高位把握大局,身上匯聚天下大勢,當知曉我等大家族的子女,有何等無奈。”李秀寧道。
朱拂曉喝著酒水,他雖然理解李秀寧,但卻并不同情。
再者說他當初對于李秀寧雖然有些旖旎,但卻也并不真的非她不可。
感情的事情,他看的比誰都通透,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
就像是那彎弓射出的箭矢,永遠都無法挽回。
“還記得你我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李秀寧看著朱拂曉。
朱拂曉目光一怔,腦海中浮現出一片雪白與烏黑,目光下意識的飄向了李秀寧的胸前。
“下流!我是說穿衣服之后!”李秀寧喝罵一聲,卻又覺得有些不對,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支支吾吾道:
“就是你當初做獵戶的那段時日。”
“還要多虧了你,我才能解決了一樁大麻煩。當時我毫無根基,隨風飄搖,性命就像是山間的一株雜草。”朱拂曉道。
李秀寧確實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你也救了我的命。”李秀寧嘆了一聲:“當年虬髯客毫無征兆的出手偷襲,確實出乎我的預料,按理說虬髯客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里。后來我聽人說,當初柴紹曾經在那里打獵。”
“世上怎么會有那等巧合的事情?”李秀寧嘆了一口氣。
朱拂曉沒有多說,事到如今再說那些,還有什么用?
“喝酒!喝酒!”李秀寧看著朱拂曉,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
李秀寧目光有些恍惚迷離:“當初你我因緣錯過,如今你妹妹到了出嫁的年紀,何不將其嫁給我四弟?也算是補全你我當初的遺憾。”
朱拂曉一雙眼睛看向李秀寧,此時目光依舊明亮:“你李家也打我妹妹的主意嗎?李建成與李世民已經成親,李元霸是個莽夫,李元吉乃是一個風流公子,如何配得上我妹妹?”
“再者說你我之間的遺憾,又何必在別人身上彌補?”朱拂曉看向李秀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