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訟師,你可有線索?有何仇敵?”
李訟師苦笑,將手中的名單攥住:“我這些年為人打官司辯護,東奔西走,那些敗訴之人將我視作仇敵,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我這些年結下的仇敵無數,那漏網之魚、想要找我報復的人,更是不知凡幾。”
這些年他做下的孽太多,他又能如何?
那茫茫人海,哪個都像是兇手。
見過的、沒見過的,數不勝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然真當他那百萬兩家產是自己賺來的?
一個訟師就算是在如何賺錢,又豈能賺下如此大的家業?
聽聞劉掌柜的話,鑒冰眉頭一皺,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通過這幾日在李家府邸的接觸,他也已經看到了冰山一角。
只是兇手手段太過于狠戾,竟然動輒滅人九族。九族之人何其無辜?不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阻止此事。
“師兄,到底是不是那姜重寰干的?”劉掌柜問了句:“咱們去那兵器譜,將姜重寰擒下,倒要看看是不是他做的。”
“我已經派人日夜見識兵器譜,那姜重寰每日里都是坐在大堂中看書,要么就是擦拭兵器,應該沒有動手的時間才對。況且姜重寰周身氣血沖霄浩蕩陽剛,沒有那般鬼怪的繚繞的陰邪之氣,應該不是他干的。”鑒冰也有些拿捏不準,此時目光中露出一抹凝重。
不論如何說,滅人九族的手段,都太過于狠辣,此等消息若傳出去,必定會惹出軒然大波。
此時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目光里寫滿了悚然。
鬼胎明明在李濤腹部,但是那九族之人莫名死亡,眾人根本就推測不出是如何奪了那九族之人的性命,豈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為今之計,想要阻止那九族之人的繼續死亡,唯有斬了令公子。只要貴公子死亡,那鬼胎沒有了寄托之處,就無法作惡。”鑒冰看向李訟師。
“不可!斷然不可!李濤乃是老夫的獨苗,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要將其救活。”李訟師聞言想都不想,直接否決了對方的話。
他散盡家財為的是什么?
還不是為了救治自己的兒子。
要是自己的兒子都沒了,還要那家財有什么用?
“可那死的是你九族至親,至少還有數百口老少無辜之人。”鑒冰忍不住道了句。
“我兒子才是我真正的至親,就算是將我至親盡數賠進去,我也絕不會允許我兒子出現半點意外。”李訟師眼神中露出一抹兇戾:“我去找那姜重寰!此人有手段壓制那惡鬼,必然有本事除了鬼胎。”
“姜重寰此人睚眥必報。”一邊劉掌柜搖了搖頭:“令公子與其有仇,他又如何肯出手救你兒子?”
“不肯?呵呵,老夫舍了一身剮,也要將那姜重寰拉下馬。他若是肯答應救我兒子也就罷了。若不答應……老夫便和他同歸于盡。老夫在這徐州城經營三十年,這點底氣還是有的。”李訟師此時被逼到了極點。
要么朱拂曉出手救人,要么大家一起同歸于盡。
“還有,將徐州城內所有當年有仇之人,皆給我斬草除根。本來想要留他們一條命,但現在出了這般岔子,可怪不得我了。對方只敢使用鬼魅伎倆,卻不敢直接殺上門來,就說明對方的真真實力并不如何強大。”李訟師腦海中智慧流轉,好歹也是做了幾十年徐州城的智者,分析事物的本事還有的。
對方若有本事,直接找上門來豈不痛快,又何必這般暗中施展見不得光的鬼魅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