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秦瓊吩咐了一聲。
聽聞此言,青年不再多說,持著木匣退出院落。
秦瓊將金锏收好,然后邁步來到后院的祠堂,卻見祠堂內擺放著一口殷紅棺木。
秦瓊伸出手指撫摸著那棺木,眼神里露出一抹悲切:“多想在見你最后一面,可惜卻沒有機會了。”
說完話秦瓊在祠堂內開始整理妝容,帶上昔年的紫金冠,將那當年的戰袍穿上,掛好了金锏后,邁著老態龍鐘的步伐走出了院子。
一路上秦家的仆役、管事、后輩俱都是面色詫異的看著那老態龍鐘的老者,但是見其氣度不凡,身上充滿了鐵馬金戈的味道,無人敢于上前詢問。
秦瓊出了院落,慢慢悠悠的走在長安街頭,看著那長安城的車水龍馬,目光里不由得露出一抹感慨。
“秦兄。”
酒樓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話語,李世民衣衫整潔,打扮的一絲不茍的站在那里,對著秦瓊打招呼:
“不妨上來飲一杯酒水如何?”李世民端起酒盞。
秦瓊腳步頓住,轉身向酒樓走去。
“秦兄當真要去與那杜伏威做一了斷?”李世民問了一聲。
“沒得選擇,杜伏威欺人太甚。若換做別的天人出手,不知曉道君的威名也就罷了,可此人當年也受過道君指點,竟然也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事,我又豈能叫道君的臉面折損?”秦瓊眼神里露出一抹怒火。
李世民聞言不語,半響過后才嘆了一口氣:“秦兄現在怕不是那杜伏威的對手。”
杜伏威現在歸順李唐,李世民也不好出手。
“縱使是殺不死他,也要將其重創,叫他沉睡封印,知曉我道君一脈不是沒人了。”秦瓊說完話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然后轉身離去。
沒有說什么請李世民照顧秦家的話,因為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現在李世民自身置于漩渦泥潭,太子之位遲遲不曾落下,也是前途未卜。
看著秦瓊遠去的背影,李世民搖了搖頭:“可惜了。我原本想著叫其牽制住大哥麾下的魏征與羅藝,可誰知被杜伏威壞了計劃。”
“真勇士也。”程咬金贊了一聲。然后看向李世民:“公子也該下決定了,再拖下去,咱們必然會被天子一點點蠶食,到時候你我兄弟死無葬身之地。”
“再等等。勝算不夠啊!”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沒有人知道孔圣與老聃有多強,父皇有老聃與孔圣撐腰,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公輸子,咱們的勝算太少。”
“若安然接受命數,我等死則死矣,只是怕大公子不肯放過我等家眷。我等修成天人,還有百年壽數,又豈能甘心等死?”程咬金道了句:
“陛下若逼得太甚,只怕一場浩劫就在眼前。”
李世民不語,半響后才道:“若能拉攏杜伏威,或許可增一分勝算。”
秦瓊一步一步走出長安,看著那春天的景色,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過春風十里,盡蕎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后,廢池喬木,猶厭言兵。”
“當年道君做下這首詩詞,不知不是與我一般的心情。如今天下依舊未曾一統,外有妖族虎視眈眈,內有宇文成都分裂稱王。要不是白五坐鎮塞外,只怕草原與妖族早就南下,撕裂了中土的沃土。”
“這些世家辜負了道君的期待,實在是該死!罪該萬死!可惜我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秦瓊眼神里滿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