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還要再說,卻被李建成揮手打斷。
李建成與李元吉下了馬車,一雙眼睛看著面色蒼白的李世民,俱都是搖了搖頭。
“老二,咱們兄弟有多少年沒有一起上朝了?”李建成看向李世民,目光里滿是追憶。
“自從咱們從太原來到長安之后,咱們兄弟就再也沒有一起上過朝。”李世民深吸一口氣。
“是啊,從蕩平大隋之后,咱們兄弟的氣氛也不知從什么時候,就開始變了。變得無比陌生。”李建成眼神里滿是追憶:
“我還記得當年你我一起習武,還是我親自傳授的你武道根基。咱們兄弟當年一起策馬奔馳,一起圍剿突厥,一起策馬江湖剿滅各大宗派,鎮壓天下間的各路亂黨。”
“那都是過去了,過去終究是過去了。”李世民道了句。
“老二,咱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沒有深仇大恨,只要你今日和我服個軟,我便叫你做個太平王爺。”李建成看著李世民:“在進入玄武門之前,只要你放棄手中的所有權利,和我服個軟,為兄可以既往不咎,叫你做個太平王爺安樂的過一生。”
“我做了五百多年的王爺,一聲戎馬,再也不想將性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怕是做不成太平王爺了。”李世民嘆了一口氣。
“你又何必呢?”李建成搖了搖頭:“咱們是親兄弟,又何必走到那般地步?”
“呵呵,你是勝利者,當然可以居高臨下。”李世民冷冷一哼。
李建成看向玄武門:“還記得咱們三兄弟第一次入朝為官的時候嗎?就是走的這玄武門,接受楊廣的召見。那時候咱們何等意氣風發?又是何等的小心卑微?在這長安城內做了三年質子。那個時候咱們兄弟相互扶持,整日里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不敢踏錯一步。”
“今日的玄武門,你進還是不進?”李建成看向李世民。
“進!”李世民雙拳緊握,目光里露出一抹堅毅,看在李元吉與李建成的眼中,卻是一抹倔強。
“咱們兄弟在一起走入玄武門如何?也好重新體悟一番當年的心境。”李建成看向李世民。
“不必。已經物是人非,怎么走也回不去了。”李世民搖頭拒絕:“我只是不服。”
“這李唐江山,有六成半是我打下來的。還有一成是繡寧打下來的,你憑什么坐在那至高的皇位上?你有何功德與江山社稷?難道就因為你比我出生的早,多生了幾年不成?”李世民一雙眼睛看著李建成:
“文采、武功、戎馬功績,你哪一點比得上我?”
李建成搖了搖頭:“你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這天下不單單是我李家的天下,更是門閥世家的天下。你站錯了隊伍,山東集團終究是差了關隴集團一頭。天下文人出關隴,唯一出身山東的孔圣人還支持禮法,你憑什么坐在這個位置上?”
李建成很認真的看著李世民:“你這些年咄咄逼人,就連父皇都壓制不住你的鋒芒,你可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嗎?就連父皇在你的鋒芒下都喘不過氣。你的鋒芒已經蓋過了父皇,你叫父皇怎么做?”
李世民聞言無語。
半響后才冷笑道:“關隴世家,好一個關隴世家。看來當年道君沒有斬草除根,倒是叫這些余孽越來越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