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天佑說:“李思怡,看著這些行動軌跡,你能不能想起點什么?”
李思怡是去年剛從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對案件和嫌疑人具有天生的敏感性,耿天佑見識過一次,便把李思怡留到了自己中隊。
李思怡嚴肅的看了一會說:“這個軌跡應該是那個罪犯的行動路線:犯罪嫌疑人代替小菊后,按照高經理要求,帶著護膚品從倉庫走到VIP包間,在包間待了幾分鐘后從VIP室離開,然后從容下樓,穿過大堂,從正門大大方方離開。
據我推測,這名犯罪嫌疑人應該非常熟悉會所的工作流程,說明他在這里工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她和監控室里的保安隊長應該很熟,因為她熟悉每一個監控探頭的具體位置,這個應該是保安隊長泄露給她的,因為這個攝像頭分布圖不是每一個保安都可以接觸到的。”
耿天佑滿意的點點頭說:“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推斷?”
李思怡搖搖頭:“剛才我說的那些有一部分內容是我的推測,還有一部分是我跟保安大哥打聽到的。”
對于李思怡的社交能力,耿天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看著值班保安問:“你們隊長呢?出這么大事,他怎么還不回來?是沒人通知他嗎?”
那名保安大概有四、五十歲,也是見過不少風浪的年紀,他淡定的對耿天佑說:“打過了,沒人接!人家隊長也是普通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時間和空間,不能總是有事沒事就把人家叫回來。”
耿天佑一瞪眼睛說道:“我當然是有事要問,才讓你叫他的,我還有一堆事要忙,沒時間在這遛人玩。”
那位保安一撇嘴,低聲抱怨道:“你們要辦的當然都是大事,我們哪能跟你們比。”
耿天佑大吼了一嗓子:“再打!耽誤了破案你負不起這個責。”
那個保安嚇得一激靈,他趕緊拿起手機再一次撥通了保安隊長的電話,這次,電話直接沒打通,對方已經關機了。
李思怡已經把相關視頻拷到了U盤,她對著耿天佑說:“隊長,我這里的工作已經完成,可以申請撤離了吧?”
耿天佑點點頭:“撤吧!”
李思怡把U盤從電腦上拔下來后對著保安人員笑瞇瞇的說:“感謝您配合公安機關調查!再見!”
看著李思怡窈窕的背影,保安皺著眉嘀咕道:“這小妮子什么時候把U盤插上去的,我怎么沒看到?哎呀!光顧著聊天,讓這個小美女給算計了,這事可千萬別讓隊長知道,他如果知道了,非扒了我這身的皮不可。還好,其他兄弟都被叫去接受調查了,這屋里只有我一個人,萬幸啊萬幸!”
耿天佑看著坐在副駕駛的李思怡說:“你什么時候把U盤插上去的?那個保安知道嗎?”
李思怡調皮的笑了笑:“一坐下我就插上去了,職業習慣而已,那個保安或許……不知道吧!”
說也奇怪,滿臉寫著“生人勿近”的耿天佑,獨獨對李思怡發不起火來,整個刑偵支隊,也只有李思怡不怕耿天佑,因此,刑偵隊那些需要扛雷的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李思怡頭上。
李思怡脾氣倒也隨和,誰找她幫忙,她都來者不拒,她扛的事也是千奇百怪,比如:她跟著嫌疑人進了男廁所,嫌疑人跳窗逃走;她跟著嫌疑人進了男浴室,發現嫌疑人早就從后門溜走了……
每當耿天佑看著這些檢查,都哭笑不得,但又不忍心批評她的仗義,只能睜一眼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