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折的,就是看有人將花弄成了這樣要拿去扔,我有些于心不忍,就挑著好的撿了這些回來。”
他頓了頓,有點擔心姜繁想去再撿撿,又說:
“剩下的恐怕已經叫他給燒了,哎。姜叔,這些還能活嗎?若是救過來了,也是一樁功德。”
姜繁蹲在枝椏前挑挑揀揀,
“嗯,試試吧。若是折下不久,這幾枝大的,應該是沒問題。
先拿沙布包了泡上,明日里細細看了再決定。快來幫忙。”
姜念和李云澤聽了這話,俱是一喜,連忙陪著笑忙前忙后。
這兩天姜念都在家里照顧玉茗的小樹枝們,李云澤也每天來看一回,說玉茗的狀態雖然虛弱但這兩天還算平穩,姜念可算是放了心。
這天下午,王大娘來了。
“你可知道,那崔小姐出了事?”王大娘抓著姜念的手,有些緊張的樣子。
姜念趕緊拉著王大娘到鋪子里坐好,“怎么回事?”
一邊給王大娘倒茶,一邊腹誹,崔小姐雖然鬧了那樣大的一場,當時聽說救下來了沒有大礙啊,而且這都已經三天過去了,難道又吊了一回?
“那崔小姐,前幾日在家里大鬧了一場,吊了脖子啦!”王大娘手不住的比比劃劃,此時雖壓低了聲音,但表情卻是很夸張。
姜念心里嘆了一句“老新聞了”,但再怎么樣也得演一演,只好浮夸的瞪圓眼睛捂著嘴。
王大娘看到姜念表情,似乎很滿意,又道:“不過救下來了,也請了郎中,說是沒有大礙。”
“王大娘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姜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讓我再喘一口。”王大娘也喝了一口水,
“崔小姐沒有大礙,可是也沒有醒過來。這都好幾天了,一直這樣躺著,把崔縣丞都急壞了。”
“啊?沒請郎中看看嗎?”這回姜念到是真的驚訝了。
王大娘扒拉了一下姜念的小臂,
“請了!怎么沒請,這郎中,崔家沒請十個也有八個了!”
說著又指了指外面,
“就連我們臨撫黃安堂久不出手的薛老神醫都去了,結論都是并無大礙,就是不知道為何崔小姐沒有醒過來。”
姜念這時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了:
“薛老神醫幾代懸壺世家,經手的疑難雜癥無數,他都瞧不好的病,那不是沒救了嗎?”
“依我看啊,這崔小姐十有**是中邪了!叫惡人把魂兒給拘了去!”
王大娘很是小心的把這話說了出來,還左右看了看。
她這番動作把姜念也弄得有點后背發涼,抓著王大娘的袖角說啥也不放,
“魂沒了?那豈不是就要躺著等死了?”
王大娘卻是嫌她還不夠害怕一般,繼續壓低了聲音說話:
“我聽說這崔小姐原本是個頂知書達禮的姑娘,性子最是溫婉綿順。
幾個月前不知怎地回事,忽然就性情大變。”
“啊,竟是這樣?我就說嘛,崔家就這兩兄妹,怎地哥哥那般有出息,妹妹卻如此嬌蠻。”
姜念覺得自己放在桌上的手都有些抖了。
王大娘見了,趕緊把姜念的手捂在手里給她搓了搓,
“你與李道長相熟,要不把這事同他講講?
我家瀟兒說,將她那日在我家買貨的銀兩都拿出來,替她請了李道長去看一看,若是有救,也是善緣。”
說完王大娘就拿出了一個荷包,看著沉甸甸的,就要往姜念的懷里塞。
“王大娘,銀子您先收著,回去等信兒就是。我先尋他,待尋到了,就與他說說這事。”
姜念此刻有些害怕,也有些著急,但又不能當著王大娘的面就傳音,只好先送王大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