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這里,崔毓恒氣得脖子都紅了,“這吳家竟算計至此!”
崔毓秀連忙給他哥哥順氣,“你莫要氣壞了身子,左右這一切還沒有發生,我們就已經洞察了吳家的意圖。”
“可我們沒有證據!即便洞察,又能如何?”崔毓恒很是不甘心。
“至親的妹妹還在身邊,吳家的意圖已然敗露。又何必非要什么證據呢?你珍視的尚未失去,這才是最重要的。”
李云澤也開口安慰,
“至于能如何,就要看你怎么想了。你看,吳家已經做了許多,怎可能滴水不漏?吳老爺不漏,難道吳谷豐也不漏嗎?”
崔毓秀聽了這話,望著李云澤笑了起來,又轉頭對崔毓恒道:
“是啊哥哥,你怎地當局者迷了,那吳谷豐,我如今可是熟悉得不得了呢!他的錯處把柄,你要多少我就能找出多少!”
聽到這話,然兒也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崔毓恒此時才緩過勁來,握著拳頭,“對!覆巢之下無完卵,既然確定是吳家做的,先把吳家這鳥窩端了,再一個一個的找壞蛋就是!”
崔毓秀又將吳谷豐的事跡講了一番。
岳山本地最大的青樓叫春今閣,吳谷豐的相好小翠,就出身那里。
她本是花魁娘子的粗使丫鬟,從小就見慣露水之緣,剛剛長開了些,竟勾引了花魁娘子的常客。
這本不合規矩,按理該賣到低等些的娼館去,可她偏就有本事哄得鴇母將她留下,還正兒八經地接起客來。
因著年輕,剛開始她也火了幾天。
可這粗使的丫鬟,哪有什么才藝,以色侍人,新鮮勁也很快就過了。
吳家比起貧寒人家算是富戶,可到了那銷金窟里,就不夠看的了。
過了氣的姐兒和不怎么闊綽的少爺,就這么勾搭在了一起。
吳谷豐本以為自己玩個幾次也便罷了,可小翠好不容易勾上了一個公子哥兒,又怎么會輕易放手。
幾個回合下來,吳谷豐就叫小翠給迷得死死的,還偷賣了家里的良田給她贖身。
這么大的事哪里瞞得住吳家的長輩,可要攀上崔家還不能少了吳谷豐。
吳家只能忍了,但不讓小翠進門,說什么也要將這事捂住,一切都等崔毓秀嫁進了門再說。
那小翠自己不得見吳谷豐,怕日子一長自己就被忘記,咬牙送了個小丫鬟給吳谷豐玩用,還取了個名字叫翠濃。
吳家也怕將小翠逼急了會誤事,是以對這翠濃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翠濃這小丫鬟的確機靈,得了寵也不招搖。
知曉了吳家要想娶崔毓秀,便求著吳谷豐將她先送到崔家。
那時崔毓恒剛剛上任,家里的一切都還沒理出頭緒,吳家以世交故友之姿,送來了禮物、丫鬟、小廝。
就這樣,翠濃到了崔毓秀的跟前。
吳家想娶崔毓秀,本來全沒章法,但有了翠濃,忽然就有了幾個選擇,迷藥?下毒?總之都是些下作手段。
也不知最后是怎么得到高人相助,竟用上了下蠱。
反正不管如何,翠濃在當中定是個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