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來了兩位侍女。
“啟稟官人和小娘子,我倆是縣里朱大戶家的侍女,被借了過來,說是伺候小娘子的。”侍女戰戰兢兢地說道。
“這里還有錦衣繡裙,果脯吃食,龍門縣城里備過來的,都是給小娘子預備的。”
看著這些東西,曾葆華不由地覺得一陣煩躁。姚念千金看出來了,輕聲對侍女們說:“你們先出去!”
說罷,她拎起裙擺,在床頭坐下,捻起一枚柿餅,往曾葆華嘴巴遞了過去。
曾葆華轉過頭去,故意避開,鼻子還忿忿地一哼。
“你這是做甚?”
“你心里知道!”
“我一個弱女子,能知道什么?”
曾葆華語氣一滯,停了一會,忿忿地說道:“這個李鐘馗也不是好人!”
姚念千金眼睛瞟了一眼門口和窗外,低聲問道:“北平郎為何這么說?”
“在洛陽城,我親眼看到他跟他的小十五黏黏糊糊的,你都喜歡小兔兔了,干嘛還要來招惹我的...姚家小娘子?想想那兩人也是般配。一個像是缺父愛,喜歡粗獷老大叔,一個喜歡那么小的...啊呀,想起來我就覺得惡心。不能待了,等我傷好了,堅決要求去高太保那邊。”
“什么小十五?”姚念千金詫異地問道。
曾葆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姚念千金眼睛一轉,已經明白原委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啊,心思齷蹉,把別人也想得齷蹉!小十五是官家的十五女,從小母親亡故,由曹國夫人,也就是李使君的母親一手帶大。所以兩人感情一向很好,堪比親兄妹。”
曾葆華臉色微紅,好像真是我自己心里齷蹉,才把別人想得齷蹉。人家明明很純潔的兄妹親情,卻被自己想歪了十萬八千里。
“更加不好了!”曾葆華突然說道,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了。
“怎么了?”
“李鐘馗不喜歡兔子,就是正常男子了,那你豈不是更危險了!”
姚念千金美目浮出慍色,透出的目光如同兩團三昧真火,要把曾葆華這個胡思亂想的醋壇子精煉化掉。
“啊呀,怎么我的頭突然有些痛了?哎呀,頭暈,頭暈,我要好好休息下。”曾葆華連忙老實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