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曾葆華的話,李從珂呵呵一笑,“如果是這樣,倒沒有什么困難,這份軍功,還是拿得下。”
說完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明天我就去覲見官家,請求出鎮西京,你的差事,我也一并稟上去。十三,就讓我們在關中打造一番新天地。”
從李從珂的府邸里出來,曾葆華的思緒還沒有被拉回來。關中,無論如何,必須成為自己的地盤,但是能不能成為李從珂,就不好說了。
現在的問題,除了如何啃定難軍李仁福這根硬骨頭之外,最麻煩的就是如何保住打下的地盤。歷經前唐末年的藩鎮跋扈和武將反復叛離,朝廷對武將的擁兵自重非常敏感。會用換鎮移駐的方式避免武將坐大。
可以想象,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打開定難軍后,過上兩三年,等地方稍微平定,朝廷肯定會一紙文書,調自己去其它軍鎮州縣,到時數年的經營,恐怕就要成了空。必須想辦法,做到人走勢力不走。
既然如此,那么明盟的建設就必須加快了。
過了兩日,再又一次面圣后,中書省秉承官家旨意,授曾德威為檢校工部尚書、五原團練使、天德軍兵馬使、豐州刺史。
朝野議論紛紛,表面上大家都說德威公公忠體國,不減當年。背地里,大多數在暗暗不屑道,都十幾二十年了,還是這般食古不化,也不知道怎么能活到現在。
又過了兩日,李嗣源把曾葆華召進宮,還是五鳳樓上,設宴款待。絲弦歌舞,婷婷裊裊。
李嗣源喝了兩盞酒,微瞇著眼睛,隨著樂曲聲,身子搖搖晃晃,鼻子一哼道:“十三!”
“臣在!”
“你與阿三十分親近啊,聽說他六日前進京,剛到我面前轉了一圈,當夜就找你敘舊了。”
“是的官家,節帥是我的救命恩人,臣自當肝膽相照。”
“哈哈,好,男兒就該知恩圖報!”李嗣源仰首哈哈大笑,“淑妃,替我敬十三一杯!”
“謝過官家,謝過淑妃娘子。”曾葆華恭聲說道,接過王淑妃遞過來的酒杯,身子避到一邊,一口飲盡。
他咳嗽幾聲,極力壓制著腸胃和喉嚨的不舒適,低著頭恭謹地將酒杯遞還回去。
“哈哈,十三啊十三,你這酒量,不行啊!”
“臣慚愧。”
李嗣源擺擺手,突然揮揮手,示意歌姬、樂師和內侍全部退下,屋里只剩下他、王淑妃和曾葆華。
“那朕對你如何?”李嗣源盯著曾葆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