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聽到這里也有些反應了過來:“這是什么情況?難道說里面的人都是被人可以關起來的。還是同一波人做的?!”
“什么人這么大膽,能在衙府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說話的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是第二批進入營地的兄弟之一,叫黃山海。黃山海的模樣長的清秀,身形板正,手長腳長。雖然入營之前并沒有習武的底子,不過此人大概天生運動細胞強悍,外加領悟能力也不錯。在后期訓練時一直表現的比較出眾。這次顧七讓崔青挑身手好的,崔青便把黃山海也挑了進來。當然并不是因為黃山海在短短一個月里真的將功夫練得有多好,而是因為黃山海此人有有一股沖勁,膽子大,敢打敢拼,然性格上卻又有幾分超出同齡人的沉穩。總的來說是個做事情的好料子。
“還能有誰?”一直在旁細聽眾人說話沒有插嘴的王長青,將分到手里的饅頭三口并作兩口囫圇吞咽后,隨手抹了嘴,咧出整齊的牙齒,不屑的笑道:“這里時遠安鎮,城門外有衙役把手,街面上又另有帶刀的衙差巡邏。那些人雖被鎖住宅院里,可順子哥和柳江哥兩人今日不過是第一次過去,就能聽到宅院里的動靜,那些每日巡邏的衙差難道就毫無察覺嗎?”
黃山海一愣,轉頭無聲朝顧七看去,順子江平等人也都朝著顧七看。見顧七點了點頭,眾人沉默。
唯獨王長青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后笑嘻嘻道:“官家做著土匪的買賣,咱們這是進賊窩了。”
王長青和黃山海一樣是第二批進營地的新人,被調往鏢局走鏢的時間并不長。黃山海第一次走鏢就是由順子帶隊的。
順子對黃山海這人的心性也算有幾分了解,此時不免白了他一眼“虧你還笑得出來!少胡說。”
“可不算胡說,話糙理不糙,就是這個意思。”黃山海年紀不大,確實個能說的,和誰混都能自來熟,這會兒也并不怕順子和其他年紀地位都比他高,只自顧自的說的高興。
顧七微微勾唇,笑道:“那你說說,現在我們改怎么辦?”
“要是我猜的不錯,咱們這伙人進程時就被人盯上了。不過想來他們也不是什么人都抓,要不然鎮上幾家客棧也不會有這么多來往的商隊。
要我說,若是七姐不想摻和,咱們兄弟幾個乘早收拾打包,連夜出城,也能免了這樁麻煩。”
說著王長青嘿嘿一笑,又道:“不過我猜,七姐想來是不想錯過這遭熱鬧的。”
顧七輕笑:“你猜的不錯。那么此時又改如何了?”
“前頭我去街上走了一圈,發現遠安鎮內此時外來的商戶有不少家,就咱們客棧前頭還住了兩家。我閑著無事逮了客棧伙計閑聊了幾戶,聽說那兩家一家自稱是做布行生意的,一家則自稱是做銀器買賣的。
我尋思著渝州府都遭罪成這樣了,做布行買賣的和做銀器買賣的這種時候往渝州府瞎跑什么。
后頭我乘著那伙計沒留意就跑了一趟這客棧的后院,在后院的瞧見那兩家的車馬。領頭坐人的車馬看上去端的是富貴。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倒是其中一家后頭跟著拉貨的車架粗陋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是用來運送布匹的。你們猜怎么著”王長青說著朝眾人看了一圈,見眾人都被他吊起心思,方才笑道:“我見沒人,就干脆鉆到了那輛馬車的下頭。果不其然,那車馬的車轱轆上一頭刻漁陽劉氏,一頭刻著劉氏糧行。”
“那另外一家呢?”顧七問。
王長青笑道:“那家倒是比漁陽劉氏要謹慎,將車轱轆上的痕跡都抹去了,車頭還另外插了商旗,旗上寫的溫氏銀樓。不過依我看這商旗十有八九怕是作假的,要不然又何必將車轱轆商的痕跡另外抹去?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