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還是溫氏銀樓的東家可憐,不是說他被打的時候,他那些伙計還沒來嗎?”
有人同情,也有人嘲諷。
“誰知的他說的話是真的假的。剛剛還說是今早才發生的沖突,這一日都還沒過去就記不清楚時辰了委實說不過去。”
“說的也是,一會兒說巳時,一會兒又說辰時。前頭說看見人家小公子了,后頭又說沒看見。一人記不清也就算了,一群人都記不清,這溫氏的人想來是故意找茬呢!”
議論聲愈來愈多,有些后面來的,還弄不清楚緣由,便詢問前面看熱鬧的人。這般你一言,我一句,簡直是將溫氏銀樓幾人的發言漏洞公開處刑。
溫氏銀樓的東家和那中年官家幾次想反駁,可根本就沒人理他。
而領頭的衙役臉色此時臉色黑的宛如鍋底,知道事情在拖下去怕是不好。當下拔出佩刀冷聲呵斥:
“都吵什么吵!本差爺只負責抓人,不負責斷案。不管管你們之間有何恩怨,大康律例城內不能私自斗毆,全都帶回去。有什么恩怨到衙門去說。”說罷那衙役掃了顧七一眼,冷笑一聲,吩咐抓人。
大康律例里確實有一條律法,百姓不得在城內私斗,違者巡邏的衙役可以以將以擾亂治安的名義將私斗惹事的人抓取縣衙大牢。雙方若無嚴重傷殘,輕則扣押兩三天,重則也就管個十天半個月。
當然但這條律法在大多數情況下是形同虛設的,畢竟有人的地方就矛盾,兩口子還有打架的時候呢。慣常的做法就是民不告官不究,不然真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驚動衙役,府衙這一天天的怕是忙都忙不過來。
不過此時,領頭的衙役想借律法之說抓人,即便眾人都知道這里頭有些不對勁,也確實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
“七爺。現在怎么辦?”眼看著幾個官差都拔了刀,順子面露焦急之色。
“你先帶其他兄弟們回房間,無事不要出門。”顧七囑咐了順子一句,轉頭看向已經被衙役扣下的黃山海和阿大二人:“你二人就先隨差爺去一趟衙門。不用擔心。上有朝廷法度,你二人本就是無妄之災,在場這么多百姓都看著,想來大人問清事情緣由后,定會秉公處理。”
領頭衙役本想將所有人都扣了,可因為門外眾多商戶看著,那姓契的小子又一口一個的朝廷法度,倒使得這會兒不能明著將人都扣了,只能鐵青著臉讓人扣了黃山海和阿大二人,又將讓人裝模裝樣的將溫氏銀樓的一眾人也一并帶走。
其實就這小一個月了,他們幾個以私下斗毆擾亂遠安鎮治安的名義,已經抓了不少進城的商戶。
不是沒有碰到過拘捕鬧事的硬茬子。可他們也不怕這些。甚至就指著這些人鬧一鬧。本來私下斗毆,依照大康律法也就關個七八日,若是有人舍得出賠銀,三日就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