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宅院鋪面這種帶著明顯私人定價性質不同,一般在牙行掛單出售田地,牙行都會做個簡單的田地質量評估,再提供一個可參考的市場價格方便掛單,各地牙行評估方式行情計算方式的多少都有些差異,單通常都是以水田、旱田或者上等良田,中等耕田,次等旱田等方式做區分。當然同一個郡城管轄下,各鎮縣范圍,甚至各村范圍的田地都會有相應的差價。但一般在一個區域內的田價大都是統一的,比如在小旗村,一畝上等良田,約莫八兩銀子,一畝中等耕田值五兩銀子,一畝此等旱田則是三至四兩銀子不等。除非遇到有那家著急自行低價甩賣,尋常這個價格是不太會有變動的。
當然,此時麓山郡管轄下的田地自然不能和何松鎮的去相比。
甚至于因為常年的干旱,這些早已沒了良田耕田旱田的區別,唯一還能區分其價值的,也就是距離郡城的位置近不近而已。
果然,阿貴翻找了下冊子后道:“最近的售田就在麓山郡城外幾里地的溪河村,不論好壞,都是三百文一畝地的價錢。再遠一些的是羅山鎮下頭的羅山村和五牛村,哪里的田地都是兩百文一畝。還有再遠一些的,不過價錢也比五牛村便宜不了太多的了,大多都在一百八十文到兩百文之間。”
“溪河村?聽這名字,這村里有河道?”顧七問。
“有的,還不止一條,大大小小都四條河道,只是除了一條主河外,另外三條都是山溪匯聚而成,河道都不深。不過一年前這四條河道就先后都干枯了,所有那些田地此時也都賣不上價錢。”
“那溪河村再售的田地一共多少畝,可都相臨?”
“溪河村在售田地一共七百八十二畝,其中有三百畝田都是連在一起的。東家也是同一人,原是咱們郡城里內做布行生意的盧家大少爺的名下的產業。盧家是一年前就搬走的,不過他們留了各管事在麓山郡內打理盧家留下的產業。除了溪河村的三百畝地,盧家在羅山村外也有一處莊子再出手,連帶莊子和下頭的田地一共兩千畝。”
“羅家的那處莊子附近原來有河道嗎?”
“原來是有河道經過的,莊子里兩口水井,不過這會兒也都干掉了。”阿貴如實道。
顧七點點頭:“盧家在羅山村外的那個莊子連帶田地我都要了,另外溪河村的那三百畝地也要了,你幫我看看溪河村內還有多少地是和盧家那三百畝地相連的,只要能連的上,有多少要多少。”
阿貴一邊拿著紙幣記錄著一邊腦子有些發昏,知道今天自己是遇上財神爺了,只是沒想到著財神爺散財速度也太快了,這么多鋪面田地買起來眼皮子都不帶動的。
等這些買賣都過了戶,少說也得幾千兩的銀子,到時候自己得拿多少賞錢呀!
依照牙行的規矩,一單生意能抽半成的利,這半成利里頭再分一半歸牙行一半歸牙人。這般以算,自己豈不是至少能得五六十兩的賞錢?
阿貴越是盤算,握著紙幣的手就忍不住發抖。足足五六十兩銀子呢,自己現在看著牙行鋪面,一個月才半兩銀子。一年也就六兩銀子,只要這兩日跟著這位財神爺將這些買賣都做成了。自己豈不是一口氣就賺了十年的月錢?!
更何況...
阿貴偷偷抬眸,就見那細皮嫩肉的小公子取了自己放置再一旁的幾本戶冊隨手翻找著,不時竟還指著其中幾處讓身旁的人記下來。
阿貴的手更抖了。
好家伙,再這么買下去,三四千兩銀子怕都是打不住了。這小公子是那家出來的敗家子呀,來麓山郡這般霍霍。瞧著意思那是要賣鋪面呀,這都快把麓山郡給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