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量遠遠超出從前。那把卷刃,十幾個豁口的破刀,被他用出了斧子的感覺。一刀,就剁開了對方的喉嚨,然后又一刀,砍斷了脊椎,差一點就把整個腦袋剁下來了。
至于一旁的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手依舊靈活。而且經驗比他豐富多了。陸煊一出手,他就趁著對方同伙愣神的功夫。一彎腰,抱住了另一個刀手的腿,然后猛地一掀。
碰的一聲,后腦勺著地。對方哼都沒哼出一聲來,直接沒氣了(友情提示,打架千萬別這么干,會出人命的。)。
當陸煊回過神來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只有自己臉上還在流淌的熱血,提醒他剛才發生了什么。望著眼前被他砍爛的尸體。他只感覺一陣莫名的慌亂。只是手里的刀,握的更緊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找到一絲安全感。
殺人之后是一種什么感覺。陸煊其實沒怎么體會。因為第二天,他還是得為生存奔波。攢下的那點家當,完全不能讓他心中有絲毫的安全感。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手上有刀了。可以作為刀手,接活了。
在這片地上,需要刀手的活,全部都是玩命的活。陸煊沒有來得及體驗殺戮的后遺癥,就面臨了第二次的殺戮,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殺戮,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因為這就是在這里生存的基本法則。
陸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險死還生。他不懂任何刀法,僅僅是靠著超出常人的速度跟力量,瞎幾把亂砍。單對單,他這樣優勢很大。但是群戰中,那些經驗豐富的刀手,會迅速將他鎖定為重點目標,然后圍攻他。
要不是老頭經驗豐富,救了他幾次。陸煊早就不知道被砍死多少次了。即便是這樣,他身上仍舊陸續的留下了十幾道傷口。最長的刀口,有二十公分長。從背部,險些砍到脊椎。連老頭都感覺他死定了。但是昏迷高燒了幾天,他又一次醒了過來。
老頭很迷信,認定他身上有大氣運,更加照顧他。陸煊在他身上學會了在這里生存的種種規則。說起來很神奇。兩人一起做刀手,經歷了不止一次的大戰。陸煊身強體壯,但是弄了一身的刀疤。但是卻老頭屁事沒有。
偏偏你還看不到老頭偷懶。每次打架,不管是幫派爭斗,還是砍馬匪。老頭都是嗷嗷上前,實打實的砍人。但是除了一次胸口被劃了一道幾公分的小口子。他幾乎沒怎么受過傷。
陸煊很好奇,曾經私底下問過老頭。老頭告訴他,開戰之前就得選好目標。你看著我是嗷嗷往前沖。那是我害怕被人搶了目標。
我在這里混了二十年了。能活到現在,就是靠著眼睛好使。那些刀手一眼看上去,就能夠看出誰是慫包,誰是真狠人。打架嗎,當然挑軟柿子捏啊。
陸煊無語,這是老頭的生存法則,一般人學不來。不過他曾經問過老頭。
“你看走眼過嗎?”
“說實話,還真看走眼過一次。不過運氣好,沒栽到那上面。”
陸煊立馬來了興趣。
“說說看,誰能騙得過你這種老油子。”
“呵呵,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看走眼,就是你啊……”
陸煊的刀手生涯開始了,這一做,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