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天是上元節。不管是龍武軍,還是金吾衛,右驍衛,人手都是極度緊缺。這時候在抽人,我們這邊人手就不夠了啊。”
“我不管那么多,不管怎樣,絕對不能讓右相受驚。實在不行,就以右相的名義,從皇城那邊調一隊人。”
屬下聽了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遵命去做事了。宋渾反而開始坐立不安。上元節一開始,整個長安城陷入了一片狂歡的海洋。但是這種狂歡,對于龍武軍,金吾衛,以及右驍衛這些長安城內的軍士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對皇城司這種情報部門,更是一種巨大的負擔。
望樓不斷的傳來各種似是而非的消息。這些消息如果驗證,就需要頂著巨大的人群,派出大量的人手去處理。如果不驗證,過后一旦出事,就是一個失職的責任。宋渾這時候不由的感慨,自己怎么就一時昏了頭,接了這么一個職務。這皇城司看似職權巨大,但是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干的了的。
與此同時,李林甫看看時間,決定動身了。他為人速來謹慎。不管在朝堂之上,有多么大的權利。但是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尤其是今晚,人多事雜,為防止意外,他調了上百名右驍衛與門前護衛。待會,也是這些右驍衛,護送他前往皇城。
就在李林甫動身之時,龍波也收到了消息。之前李林甫大量調換家中的仆人,被張小敬趁勢安插了不少眼線。現在,這些人發揮了作用。雖然無法窺視李林甫的隱私。但是這種出門的動向,卻是無法隱藏的。平康坊內的幾座望樓上的武侯,都是太子的人。早就使用旗語,快速的傳遞出了這個消息。
龍波翻譯出旗語之后,轉身對著一名屬下說道。
“告訴突厥人,可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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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煊跟著那名太監到了皇城內部,在花萼相輝樓下面等候。太監轉身把一枚銀魚袋交給陸煊。
“陸校尉,您就在這里等著。把銀魚袋系在自己身上。待會圣人出來的時候,會第一個登樓。之后文武官員按順序跟在后面。會有專門的侍者,引導你們。切記不要亂走,更不能亂了順序。那銀魚袋,定要要妥善保管。日后還要收回的。”
銀魚袋在唐朝,乃是五品以上的大員,才有資格佩戴的。陸煊這種七品小官,自然是沒資格。不過是今晚特殊情況,給個銀魚袋,算是臨時具備了皇城行走的特權。古代就是如此,皇城這種地方,可不是隨便就能走動的。哪怕是官員,也不可隨意走動。
陸煊配合的把銀魚袋系在腰間。看看周圍,已經有幾十個朝臣再此等候了。論品級,陸煊最低,自然不會有人上來搭話。他職位特殊,沒上過朝。大多數也不怎么熟悉。除了幾個傾向于太子的官員點頭示意,其余的也沒人理他。陸煊也自己樂的清閑。
他環顧周圍。算起來這也算是自己第一次接近這座傳說中的花萼相輝樓。陸煊隨意的走動幾步,把周圍的布置記在心中。在不遠處,還能夠看到一些工匠正在做最后的檢查。
只不過那些人各個身材高大,行走之間步履穩健,不像是普通的工匠。看起來,蚍蜉的人滲透的不錯。
這時,一隊龍武軍趕到,開始清場那些工匠。為圣人登樓做清場。
陸煊避開那些龍武軍,抬頭看天,只見夜色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