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叛軍,頓時愣住了。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件反轉的是在太快,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士兵,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上官都被捆了。應該是不用打仗了......
陳云樵收刀,單腿跪地。
“金吾衛中郎將陳云樵,奉命前來抓捕突厥殺手。對右相叛亂之事毫不知情。”
“陛下相信,眾將士多數是被蠱惑的。所以,特赦你們無罪。陳將軍擒賊有功,事后定不吝賞賜。”
陳云樵做二五仔已經有點委屈了。人家擒了一眾叛軍將領,避免了大量傷亡,自然要許諾好處的。
“謝將軍。”
整個平叛過程,如同兒戲一般。實際上,當李隆基活著走出皇城司的時候,李林甫就已經敗了。
一旁的陳玄禮,眼見陸煊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個平叛的大功拿下。原本被陸煊突然間踩到頭上的不忿頓時消失了大半。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個西域蠻子的上位,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不費吹灰之力,陸煊就輕易的解除了李林甫家周邊的所有威脅。甚至讓那些叛軍搖身一變,改成了封鎖林府。
李林甫家中還有部分家奴。但是這些人并沒有抵抗,甚至直接打開了大門。看起來,那位右相已經意識到自己輸了。
陸煊屏退了其他人,獨自一人走進了李林甫的書房。
說起來很有意思。陸煊苦心謀劃一年多,絕大多數的精力,都是為了算計這位右相。但是實際上,兩人從未真正的面對面過。甚至沒有直接說過話。
而李林甫眼見是陸煊第一個走進來,也是愣了一愣。他知道自己輸了,并且很清楚,今晚,誰第一個走進書房,誰就是贏了自己的那個人。但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第一個進來的,竟然是自己從未正眼看過的那個西域蠻子。
他深深的打量了陸煊幾眼。臉上露出了一種恍然的表情。
“之前我曾經聽過傳言,太子府推出的各項民生變革之法,其實都是出自你之手。當時我并未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傳言怕是真的了。”
“算是吧,我確實給了太子幾個小建議。能讓老百姓過的更好一點的小建議。想不到這種小事,右相也會關注。”
“現在看來,怕是我關注的太少了。你是什么人?哪一家的門徒?”
陸煊愣了一下,隨后意識到,李林甫似乎把他當做那些隱世學派的門徒了。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是任何一家的人。只不過是一個來自西域大馬營的刀手。一個無名之輩。”
“無名之輩?那我李林甫究竟跟你有何恩怨,讓你千般算計......”李林甫情緒略顯激動。他顯然無法接受自己敗給一個無名之輩。然而這時候,陸煊卻開口回應了。
“恩怨嗎?確實有一點。天寶元年,我陸煊第一次入長安。得陛下賞識,得了一個萬年縣縣尉的職務。上任之后,我遇到了一起案子。在平康坊,接連失蹤了四個五六歲的孩童。那個案子最終成為了懸案,讓我耿耿于懷。右相大人,你能為我解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