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煊的標準就是。你享受了這個國家什么樣的待遇,就必須為這個國家付出什么。普通人交點稅,就已經回饋了這個國家。但是他們不行。他們得到的太多,多到永遠都還不清這個國家。那么當國家危難之際,他們就必須付出更多。當國家滅亡之際,他們就必須去死。是的,他們必須去死。
楊稿自然是不會這么認為的。畢竟明朝的文官,素來都有一個標準。只能你為我付出,我自然是不可能對你負責的!我可以奢華無度,但是你必須清廉如水。楊稿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后世還有頭皮癢,水太涼這種更為流傳千古的經典案例。
楊稿心中開始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他心中有了一種猜測。這三個人莫不是薩爾滸戰場上的生還者?否則怎么會對自己有真么大的怨言。
“三位壯士,老夫一時輕敵,中了敵人的圈套。導致前線大敗。老夫愧對陛下的信任,愧對前線的將士啊。”
楊稿說著,已經是老淚縱橫。那種悲傷,自責的表情。后世的奧斯卡影帝給他提鞋都不配。然而這時,陸煊又是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把楊稿的哭聲憋了回去。
“誰告訴大人,仗打輸了?”
“???什么?沒輸?”楊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抬頭問到。
“馬林跟杜松那兩路是敗了,甚至全軍覆沒。劉??那一路,到現在下落不明。但是還有李如柏那一路呢!”
楊稿甚至沒有注意到。陸煊口中對四位總兵都是直呼其名。而是急切的問到。
“李總兵怎么了?難道他力挽狂瀾,擊敗了建奴?”
“差不對,李總兵帶人直插建奴腹地,并在路途中設下埋伏。努爾哈赤帶兵回防。路途中被我伏擊,親手斬殺。”
監獄里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寂靜。楊稿眨眨眼睛,努力的消化剛才的信息。
努爾哈赤被殺了,那不是意味著這場仗打贏了?楊稿的政治嗅覺可不低,瞬間就想到了努爾哈赤死亡。幾個貝勒必定會回大本營,爭奪可汗之位。這遼東之圍,應該算是解了。這一仗,自然也應該算是贏了!
“既然此戰大勝?那你們是來放我出去的?”
“沒錯,我們奉李如柏總兵的命令,放大人出去。”
“那你剛才……”
“剛才只是跟大人開個玩笑而已!希望大人不必介懷!”陸煊輕描淡寫。聽的楊稿血脈翻涌。恨不得鉆出來咬死陸煊。
但是形式比人強,他在牢里,這三個人在外面。還得仰仗他們開門。暫時就先忍了。更何況對方陣斬努爾哈赤,日后必定飛黃騰達。且不跟他計較。出去之后,再好好想想如何收拾他。
“不礙事,不礙事。還要麻煩三位,打開這牢房大門。”
“你看,光顧著說話,都忘了正式了。沈練,陸文昭,給大人開門,送他上路。”
楊稿心中嘀咕:“送他上路這個說法,是不是有點不吉利,而且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