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大司馬提及正事,陸浩然顧不得再為他的傷勢傷感了,將自己從昨天到現在對領域主人的認知統統告訴潭斷崖。
其實許多情況他早在電話里就已經說過,只不過電話里沒有當面表達的詳細。
“領域主人的溝通邏輯極為古怪,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卻故意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仿佛祂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網吧老板,包括昨天讓我帶著朋友去找祂,以及今天祂出手刪除網上的輿論,全都是在隱晦地暗示我,跟祂交流時……祂的很多想法似乎都要靠我們自己去猜測。”陸浩然猶豫說。
潭斷崖聽完他對領域主人的總結后,沉吟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道:“你說的這些,讓我想起古代的一位皇帝。”
“誰?”
“明朝的嘉靖帝。”
“嘉靖帝一生喜怒無常,在位期間幾十年不上朝,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表達過他的真實想法,大臣們想要領會他的意思只能靠猜,猜對了還好,一旦猜錯了就將面臨殺身大禍。”
陸浩然聞言若有所思,對于明朝那位奇葩的嘉靖帝他自然也熟知,試探道:“大司馬的意思是,領域主人的性格和嘉靖帝相似,都喜歡讓別人猜測祂的意思?”
“對。”
大司馬點頭:“你說你昨晚在網吧門口看到無數位魔神的身影,祂們本想殺死你,可在看到你身上的網吧徽章后祂們又都退走了。”
“這說明領域主人不僅喜歡讓陌生人猜測祂的意思,就連祂手下的那些魔神,也都是靠猜測祂的意思在執行命令……如此做派,豈不就是魔神里面的嘉靖帝?”
陸浩然瞪大雙眼,越想越覺得大司馬分析的無比正確,用魔神里面的嘉靖帝來形容領域主人,簡直不要太合適!
陸浩然感到很羞愧,自己觀察了領域主人整整一天,還與祂正面接觸一次,可對領域主人性格的剖析卻遠遠不如大司馬深刻,自己比起大司馬當真是差遠了。
隨后他又想到大司馬遭受的本源損傷,即將命不久矣無藥可救,一股濃濃的悲愴情緒再度涌上心頭,覺得天妒英才,玄國損失一個大司馬,就像雄獅斷了一顆牙齒一樣。
潭斷崖看出陸浩然臉上的難過神色,明白他又在為自己感傷,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輕輕笑道:“對領域主人分析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見見祂了,可不能讓祂久等。”
有一句話他沒說,嘉靖帝是明朝年間所有臣子最害怕面對的皇帝,在他面前只需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下一秒就將身首分離。
……
陸浩然拭去眼角淚水,和大司馬走出行政大樓。
一位是玄國大司馬,一位是超凡部部長,兩人卻開著普普通通絲毫不引人矚目的面包車行駛在龍城的馬路上,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起點網吧所在的那條街道。
隔著數十米距離,他們看到網吧的玻璃門上了一把大鎖,正處于關門停業的狀態。
“領域主人自從早上吃完早餐回去后,就將大門鎖上,似乎正在休息,或者這段時間里祂不想見別人。”陸浩然將面包車停在路邊,解釋道。
潭斷崖點點頭:“那我們等門開了再去見祂。”
另一輛面包車上的超凡者們見街道上忽然又多了一輛面包車,都明白車上坐的肯定是部長和大司馬,但由于沒得到命令指示,所以沒有下車覲見。
時間在他們的等待中緩緩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