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小丫頭這一驚一乍的,柳輕候收了蕭,“怎么了?”
“張先生來了,許爺爺讓你過去,快!”
“誰?張若虛!”
“對,哎呀無花你怎么能直呼張先生名諱,不恭敬的”
張若虛來了必須得快啊,柳輕候本還想好好洗洗再見客,卻被小丫頭催的不行,最終只是草草洗了一把手臉后就去了第一進院子的見客之所。
專門用于見客的房間外是一個大大的花廳,來的客人都得先到這里喝茶或是品酒,然后才是點花牌叫阿姑,當然茶酒飯菜都是要收費的,而且還是貴死人的那種。
柳輕候經過花廳看到里面滿滿當當坐的都是人,蕭大娘子和八娘子正花蝴蝶似的穿梭其中,丫頭小廝們個個忙的滿臉油光,生意真是好到爆。
見他進來,等候的客人們指指點點的說這小和尚就是昨天那個,我親眼見過的。
柳輕候滿臉含笑行了個環禮以示賠罪后,就急匆匆的進了樓中專為見客布置的房間中最大的那個。
陳設精美的房中只有老樂師許公達及張若虛兩人而已,也沒有酒饌之類的安排,單只一爐素香、一具斑駁古琴而已。
張若虛正低頭看手中拿著的那疊竹紋紙,柳輕候認得出來這些紙張正是九娘前些時候從他這里記的燕樂半字譜,大約共有八曲左右。
許公達見他進來也沒有什么紹介寒暄,徑直道:“張參軍想問問《春江花月夜》曲子的事情,你不得隱瞞,如實道來”
又來!柳輕候真是頭大,不過臉上卻不能有絲毫顯露,只能將山間云水僧的瞎話又認認真真說了一遍。
張若虛靜靜聽完后揚了揚手中的竹紋紙,“就是這位云水僧?”
柳輕候心中發苦,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春江花月夜》不論,單是這九曲也無一不是足以傳之后世的千錘百煉之作,這位劉天華妙解音律幾至通神,卻又如此籍籍無名。小友你真是好機緣哪”
“是”柳輕候無言以對,唯有喏喏稱是,同時感覺張若虛說話時看來的那一眼讓他記憶深刻但又意義難明。
好在張若虛一句說完后就轉了話題,“此間可有尺八?”
柳輕候稍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有有”
、
“可否借某一用?”
張若虛要吹簫?!
柳輕候心中大喜,點頭之后轉身躥出去找到蕭大娘子,“快,為張參軍取蕭來,要干凈!”
“呀,參軍大人要在這里吹簫?”蕭大娘子興奮的聲音大的嚇人,卻引得花廳中一片寂靜,隨即轟然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