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史早就證明宮體,尤其是把女性當做褻玩對象的色情宮體是逆流,你這兒還**裸為之張目,描寫的如此之露骨,怎么受得了,啊,怎么受得了?
一份一份看得柳輕候蛋蛋扯了又扯的疼,最后別說那種文質兼備,復有情韻的佳作沒找著,就是勉強擦個邊兒的都沒有。艷詩倒是著實不缺,由此可見前些年初唐四杰和陳子昂掃蕩六朝以來宮體遺毒的工作是做的多么不徹底。
都是一幫爛人,詩還沒我寫的好呢,就敢開口要那么高的價,這特么究竟是自信到犯二的程度還是根本就不要臉,簡直沒有職業道德嘛,自己的詩是個什么成色難倒心里真就沒個×數?
“滾滾滾,都滾蛋,全他娘是騙子”隨著柳輕候手一楊,十幾分行卷飄飄灑灑飛上了半空。不行不行,剛剛看詩過程中中毒太深,需要趕緊把王縉給的經典名作和王維的賞析拿出來好消毒。
“無花,都不行嗎?”說話的是蹲在地上撿行卷的九娘。
柳輕候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請他們還不如咱直接退賽,丟人丟的還輕些”
九娘看了看已經處于發飆邊緣的蕭大娘子,捧著撿好的行卷不動聲色擋在柳輕候耳朵前面,“看你這幾天一直在學,又用功那么勤,既然他們都不行,要不你上唄?”
“我……問題是我也不行啊”話一出口才醒悟過來男人是萬萬不能說“不行”的,遂又解釋道:“這學寫詩又不是種莊稼,撒顆種子就一定能長出顆苗,就是種莊稼也沒那么快”
蕭大娘子閃電般伸向柳輕候耳朵的手被九娘擋住了,再伸再擋,再變向又被擋。
“死丫頭你就護著他吧”蕭大娘子恨鐵不成鋼的怒罵聲中絕然而去,柳輕候抬起茫然的眼睛,“大娘子這是怎么了?”
“沒事兒”九娘粲然而笑,容顏如花,伸手過來幫著把打開的王維講義用鎮紙壓好,“好男兒就該好好讀書,熬得幾年寒窗沒準兒就金榜題名了呢”說到這兒,小丫頭也不知道想到了啥,白生生的臉上莫名其妙的起了羞羞的暈紅,頭也開始往下勾。
“寒門士子,埋首苦讀,十年寒窗,金榜題名,然后天子賜婚大團圓對吧,哎呀九丫頭你不去大慈恩寺說書真是屈了大才了,這故事必須得火啊”
柳輕候嘻嘻哈哈亂說著,終于發現九娘臉色不對了,“哎,九丫頭你發燒了,臉怎么這么紅?”
九娘腰一擰就跑,跑出幾步后退回來在柳輕候腳上重重踩了幾下,然后又跑,只是人跑了吧聲音留下來了,“好好讀書,好好讀!”
苦中作樂里日子一天天挨著,每天的學習雖然都在按部就班沒耽擱什么,但柳輕候心里卻是越來越焦躁,眼瞅著第二場比賽的賽期一天緊似一天,下場詩客卻還沒找到,實實在在是著急啊。
距離比賽還有十一二天的這個上午,小廝奉蕭大娘子之命送了一份行卷過來,因為之前送來的都被否了,如今蕭大娘子也沒有興頭再親自來跑。
失望的太多也就不敢再抱什么期望,但拿過行卷掃了一下名字后柳輕候卻跟被電擊了似的猛然躥起來,把人小廝嚇一跳。
汴州崔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