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早有預期也就說不上失望,柳輕候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消息,“不能換人,那我們能退賽嗎?”
蕭大娘子再度搖了搖頭,“我們是魁首,怎么退賽?退了行會的臉面往哪里擺?”
見九娘一臉憤憤的要說什么,蕭大娘子疲倦的擺了擺手,“過去兩年要沒有李行首和行會的照顧,咱們姐妹是守不住這醉夢樓的。既然前面別人給了咱臉面,現在咱就得還,再難也要還上,別忘了我們是蕭無雙的養娘,不能讓別人戳她的脊梁骨,九泉之下還不得安寧”
憤憤猶在,但九娘說出口的卻是,“大姐,我去,你知道我唱歌雖然沒有八姐那么好,但也不差的,無花,你說是不是?”
蕭大娘子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要不是見你長得好,聲音又好聽當初怎么會收你做養娘,那么小的一丁點兒,都夠做我閨女了”
柳輕候的無聲沉穩,九娘的乖巧懂事給予了蕭大娘子最多的安慰,又一盞茶下肚后她將空空的茶盞往小幾上狠狠一砸,“只要天塌不下來日子就得過,沒事兒,至少我們還有崔顥!”
柳輕候聽到崔顥心里就有些不落穩,但臉上卻什么都沒顯露,反而很燦爛的笑著附和蕭大娘子,“是啊,我們有崔顥。你也累了,別再操心了,這事兒就交給我,你安心管好樓里的事就行”
蕭大娘子走了,雖然走的時候遠遠說不上高興,但至少比剛回來時輕松了許多。
隨后柳輕候把九娘趕回了房間著她好好休息,自己在屋里坐等老樂師許公達回來。
封琴并搬到后花園后許公達雖依舊身居鬧市,但心里已經開始了閑云野鶴的生涯,除了教柳輕候練蕭之外他那弄弄花草逛逛兩市及廟會的生活狀態跟個退休老頭兒沒啥區別。
天色入暮時分老樂師終于回來了,柳輕候猶自安靜的等他把飯吃完后才鉆進他屋里嘀嘀咕咕了大半夜。
此后兩天蕭大娘子下了封園令,除了送飯的小廝之外前院兒所有人不許進入后花園一步,柳輕候作詩的學習和洞簫的練習也全停了,醉夢樓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忙活花魁大賽的事,但具體在干什么卻誰也不知道。
兩天時間過的很快,第三天一大早柳輕候從榻上起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推窗看天氣,時令雖已是將要入冬的深秋,但今天的天氣委實不錯,秋陽高照,碧空如洗。
洗漱、吃飯、然后出發,一切都跟上次比賽時一樣,外面平康坊大街上的喧鬧也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醉夢樓這次前往觀賽的隊伍比上次大了很多很多,路上也再聽不到上次幾乎是不絕于耳的譏嘲聲。
上次初賽時整個平康坊一共有四個分賽場,這回卻只剩了兩個,其中之一就是柳輕候等人已經熟悉的保唐寺外賽場。
賽場的布置也跟上次一樣,就是聞訊趕來看熱鬧的長安百姓多了很多,除此之外,舞臺另一側嘉賓區的面積也大了不少,就這還都坐的滿滿當當的。
等到比賽將要開始前,看熱鬧的人群中起了漣漪般的騷動,隨后一個個身穿著讀書人特有襕衫的文士們魚貫著到了站到了最前面,這一片襕衫聚集的場景無形中將賽場氣氛挑的更高了。
柳輕候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咂了咂嘴,士農工商的排名在這個時代還真不是玩兒假的,讀書人真是處處受優待享特權。這要是在后世,讓路讓位置?做夢吧你?來晚了還想往前湊,靠,擠不死你個孫子都算你命大。
柳輕候正神思飛散,袖子驀然一緊,轉過頭就看到蕭大娘子緊緊抽著的臉,“崔顥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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