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蚊子例外,嗯,公蚊子。
這么擴張下去短期內看似能掙快錢,但長此以往卻是在毀醉夢樓的名聲,太得不償失了。
既然擴大規模的路走不通,那就只剩提升檔次這華山一條道了。現代企業管理經驗告訴我們,減員增效才是王道啊。
至于怎么減員增效,怎么減人提質,根本不需要柳輕候多說,也輪不到他來說,蕭大娘子比他專業一千倍不止。
這兩件事說完,柳輕候就提到了最后一件事:他得從醉夢樓搬出去了。
原因也是兩條,一是真真住不慣,這樣的環境太影響讀書效率;第二個則是他馬上就要正式進學,進學之后就是在官府有備案的士子了,再住在青樓著實不好看,他不好看,藍田縣學臉面上也不好看,應景兒的時候沒準兒就能整出什么事來。
所以他現在必須搬出去,至少在拿到夠資格參加禮部試的鄉貢生名額前必須如此。
話題剛起了個頭兒蕭九娘子眼圈兒就紅了,等說完,九娘子更已是珠淚漣漣,看的柳輕候心里也怪不是個滋味兒,“哭啥啊,傻丫頭,弄得跟個生離死別一樣,讓大姐笑話”
蕭大娘子沒笑,臉上連半點兒笑意都沒有,伸手把九丫頭攬進懷里長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倒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自打你到醉夢樓,一年都還沒到啊”
“權宜之計,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你準備搬到哪兒,楊行首那里?”
看看,看看,啥叫眼窩子里有水,蕭大娘子就是典型的例證啊。雖然人從來沒說過這事兒,但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
柳輕候沉吟著搖了搖頭,“楊行首若是有事我能做自然會做,也沒必要非得住在他家。住別人家里總還是不自在,再則離這里也太遠,往來不方便。還是自己找一處為好”
蕭大娘子臉上好看了些,“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給我來辦”
辦這些事兒他還真就遠不如蕭大娘子,所以柳輕候也沒推辭,“嗯,那就有勞大娘子了。只是我現在窮的很,買是肯定買不起,就是租也不敢太貴,有個住處再加個書房就盡夠了”
不是矯情,他是真窮啊。戲場前期的投入實在太大,他既占著一半的份子也就不能坐視不管,這一下就把之前辛辛苦苦弄來的錢全砸進去了,現在手頭上能拿出來的攏共不超過二十貫,要想在好地段租個房,大了還真就住不起。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事情說完就開始忙活。首先做的就是把大廳里的椅子撤了一半并進行重新布置。
看著撤下來要搬到庫房的椅子,柳輕候突然想到昨夜裴耀卿坐椅子時的姿態,腦中隨即冒出個念頭。
想到就做,遣人叫來幾輛馬趕腳后就開始將椅子裝車,隨后柳輕候親自跑了一趟,給裴耀卿家送去了八把,王縉家八把,楊崇義家同樣是八把,就連借住的王昌齡那里也送去了四把,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他哪兒若是放的多了反而太占地方。
在柳輕候看來這本是極小的事情,卻沒想到第二天裴耀卿、王縉及楊崇義都遣下人特意趕來致謝并送了還禮,雖然只是土儀等物,但論價值可比椅子的成本高多了。
更讓柳輕候滿意的是裴府長隨那句話,“我家老爺說,這禮物送的貼心,無花不錯!”
小戲開業后的第一天反響還不大多,戲場還有調整座位及票價的機會。等到第二天來買票的就開始明顯增多,盡管票價翻了四倍,三百張票還是一個多時辰就賣完了。
第三天、第四天……隨后每多一天賣票的速度就提高一大截,還有不買票純是趕來看稀奇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多,一時間戲場門口處竟開始門庭若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