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齡和老金肯定不會主動說,那你從哪兒聽說,怕是那個派來盯著我的公差吧。柳輕候臉上笑瞇瞇,心里MMP的打著哈哈,“公孫縣尉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無花僧你是要回去?”
“不,我準備往姚府走一遭”
“噢,正好,我也要去姚府,咱們便同行如何?”
硤石縣城因地勢的緣故并不大,所以也沒必要乘車。兩人就那么并肩步行前往,途中柳輕候不動聲色,就等著看公孫縣尉到底能憋到什么時候。
繞啊繞,繞啊繞,眼瞅著姚府已然在望時,公孫縣尉總算是把事情給說出來了。
事關兩箱子人頭。當日涂五沒騙人,那些人頭的主人果然都是逃奴重犯,其中將近一半都是在刑部備過檔的。
這樣的重犯抓住一個都算功績,更別說如今一下子抓了一堆,在這個考功即將到來的時刻,對于專司地方治安緝盜的縣尉來說,他想干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吃下這份功勞,公孫縣尉在即將到來的考功中極有可能得個“卓異”的評定,那明年考功之后的升遷調轉就很值得期待,不,簡直是暢想了。
但他要吃下這份功勞,柳輕候這個把人頭帶回來的就無論如何繞不過去了。
談交易就談交易,大大方方說唄,就你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就算再暢想又能想到哪兒去?
他不痛快,柳輕候卻利索的很,他也沒接公孫讓開價的茬口,直接劃下了自己的門道——在人頭報功的事情上我可以保持緘默,但這功勞必須分給縣丞王少伯一半。
聽完柳輕候的條件公孫縣尉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了,不好看就不好看,你以為哥想看。
之前本就是敷衍著的融洽氣氛至此煙消云散,兩人近乎沉默的進了姚府。
面對兩人的到訪,公孫縣尉很快就被一個大管事引著走了,柳輕候晾在門房里卻沒人搭理。
又等了不短的時間還是沒人搭理,看著面前空蕩蕩連茶湯都沒有一盞的案幾,再想想公孫縣尉跟著那大管事出去時既得意又嘚瑟的笑容,柳輕候腦門上火星子亂竄,起身就向外走。
他這一走,哎,剛剛冰冰涼的門房里頓時就有人出來了,柳輕候也不等那一臉假笑假的要死的管事開口,盯著他的眼睛徑直道:“我這兒有關乎姚仁公子的大事要面稟國公夫人,給你半盞茶的時間去通報,過了這個時間國公夫人再想聽消息那可就得上門找我了”
管事一臉的假笑頓時僵在臉上,他不在乎柳輕候,但這可是關乎小公子的消息啊,小公子在國公夫人心中的份量……
管事心里真是恨死姚七了,也悔自己為什么耳根子那么軟就答應了他。僵掉的假笑一抹,真笑頓時就露出來,服個軟說兩句好話,憑著姚府的牌子,這和尚還能不給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