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只覺對方的手滑膩如棉,當真是比女子更細膩,卻也讓他感覺極怪,無奈那太監實在太熱情,掙都不好掙。
揚州市舶使見客的正堂簡直就是錦緞裹起來的,過分的華麗中透著些俗氣,到此落座之后那太監剛吩咐完奉茶,便將張道斌的拜帖璧還回來,而后將一拍就蕩漾的胸膛擂的山響,直言有什么事兒盡管找老公我,好使!
柳輕侯謝過之后引薦了楊達,至此,他這一趟市舶使司衙門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后面自有楊達專業發揮。
其實原本可以不必如此麻煩,張道斌直接把自己的名刺給了楊達就成。但當日他提出這個建議時卻遭張道斌瞟了一眼,那一眼直至今日依舊讓他印象深刻。
又坐了一會兒后柳輕侯與盧繼宗起身告辭,并堅拒了白嫩嫩太監的宴請,那市舶使又親自將他送出了門。
揚州市舶使司建在揚州城內最精華之地,兩人出來后見時間還早也就沒坐車,步行著觀景一并體驗揚州市情,只是他們身上的官衣略有些礙眼。
“柳少兄,你行啊。張道斌張公公如今可是宮中僅次于高公公的頂尖權宦,聽說又是個極不好親近的,他能放心的把拜帖給你,少兄你還擔心什么前程?就等著升官吧”
盧繼宗絕不是個壞人,但也不是能跟他交心的,柳輕侯聞言笑笑,“我哪兒有那么大臉面?此事復雜的很”
盧繼宗有著世家子弟從小鍛煉出的知情識趣兒,也不再就此多說。陪著柳輕侯在城中亂轉,從一座橋走到另一座橋,橋橋勾連之間揚州的風情和世情也就慢慢如畫卷般暈染出來。
中午就在城中酒肆隨意吃了些,下午繼續逛,黃昏時分方才回到宿處。兩人剛回來不久,楊達也回來了,看他臉上春風得意的神情,事情想必是辦的挺順當。
逛了一天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盧繼宗看到楊達后立即興奮起來,兩人湊在一起沒叨咕幾句拽著柳輕侯就往外跑,一問去哪兒,兩人異口同聲,“青樓”聽的柳輕侯是徹底無語。
天下青樓大同小異,揚州這邊比之長安無非是更小巧精致些,小橋流水更多些。柳輕侯本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挪不動腿的色中餓鬼,加之家中美女泛濫免疫力強,所以興致就不是很高。
雖然那些女子極其熱情,柳輕侯還是懶懶的,只是呷著魚兒酒聽他們說話而已。
就是在這歡場之中柳輕侯聽到了蕭五娘子與玉娘之爭的八卦,也聽說了州衙有一人瘋狂的癡迷蕭五娘子,儼然已成笑談的趣事。
柳輕侯順手捏住阿姑往自己臉上招呼的手,笑問道:“那癡迷于五娘子之人是個什么官?”
阿姑伸出手指在柳輕侯掌心滑動輕勾,聲音甜甜膩膩,“要真是個官也就好了,他不過就是州中糧倉一個小計吏,五娘子一天的脂粉錢都比他一月的俸祿要多,就這還存著癡心妄想,你說可笑不可笑”
柳輕侯心中動了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這有什么可笑的?”
當夜,盧繼宗與楊達皆宿在了青樓,柳輕侯卻執意回了蜀崗子城的小院兒,回去后吉溫還在等他,問了問沒發現什么情況。
第二天依舊是游揚州,只不過今天是坐著輕車。晚上回到宿處,柳輕侯看著迎上來的車太賢問道:“如何?”
“上午已依少爺吩咐將信送到了五娘子處,那計吏名叫黃海,五娘子答應幫少爺先套套話,若有可用之處時必及時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