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父皇?怎么問?”
“該怎么問就怎么問,關鍵是你剛才問微臣時是什么樣子什么心情問陛下時也當同樣如此”
柳輕侯點頭的同時人已站起身來,“夜色已深,殿下該回王府了,請!”
李瑁滿懷失望的回到王府,一夜難以安眠,第二天起來后彷徨無計良久,最終決定按柳輕侯的建言試試。
畢竟身邊最合心意的常建以及最得用的汪大用都對他贊譽有加,且母妃乃至父皇都在自己面前夸過他,這種人的建言總該值得一試,至少比現在不知所措要好。
李瑁主意打定后到了內宮請見母妃,恰逢今天散朝早,父皇來此小坐,碰上個正著。母妃滿臉笑意,父皇看著也是一臉慈愛。
李瑁見他父皇心情很是不錯,心底的勇氣又鼓起三分,見禮過后便大著膽子請父皇屏退左右。
聞聽此言,惠妃訝然而笑,“瑁兒你這是作甚,莫非還要像八歲那年入宮過上元節時一樣想跟你父皇咬耳朵說說悄悄話”
李瑁不滿的瞅了母妃一眼,只是這個動作倒讓李三兒臉上的慈愛越發明顯了些,隨著他一揮手,眾太監宮女們應勢退了個干凈,屋中只剩一家三口。
李瑁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但心中的那股子念頭還是支持他迎著父皇的目光開了口,“兒臣今日放肆是想向問問重弩一事,此事……真是我二王兄指使?”
李隆基臉上的輕笑消失了,臉色陰沉的怕人,一擺手壓住欲要說話的惠妃,“你以為呢?”平淡的話音里帶著陰沉的氣息。
“我不信二王兄有這么大的膽子”
李瑁頗為澄澈的眼神中有著明顯的茫然、猶豫,乃至惶急,緊捏著雙手遲疑聲道:“而且我也不敢信,此事若是真的,不僅二王兄性命難保,五王兄、八王兄也必難幸免,我……”
不僅是說辭,就連臉上的神情都與昨晚相似,只是因現在面對的是父皇,他臉上的茫然、猶豫、惶急表現的更為明顯與激烈。
李隆基靜靜的看著他的第十八個兒子,臉上神情慢慢放松下來,剛剛消失的慈愛回來了,并且有了濃濃的欣慰。“此事未有定論,朕已命人去拿王鉷,有了他自然也就知道答案。朕……也與你一樣,不信太子會如此悖逆”
說話間李隆基站起身走到李瑁身前,看樣子原本想摸摸他的臉,但最終落在的卻是頭發上,“八歲那年你跟朕說的悄悄話就是替老五求情,如今人雖然長大了,心性卻是未變,很好!”
自打十三歲之后李隆基就從未對李瑁如此親昵過,惠妃高高懸起的一顆心剛落下,李隆基已扭頭過來向她一笑道:“愛妃給朕生了個好兒子,十八子正為李,哈哈”
李隆基一直待到用過午膳后才走,心中歡喜無限的惠妃一送走他,轉身就攔住李瑁,“你跟娘說,來時那話是誰教你的?”
“兒子昨晚去了柳監察家”
“柳監察?那個小和尚!張道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