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柳輕侯泡著腳睡著了,第二天早晨起來吃過早餐剛一出門就看到了柳寒光。
柳輕候嘴角剛剛一翹就沉了下去,“就你一個人來的?”
“隨我來!”
出衙門后,柳輕侯看著柳寒光大搖大擺走在硤石最熱鬧地段的街頭,心中感覺甚是不爽,及至見他一路到了城中最好的萬客來客棧時再也忍不住了,“你們怎么進城的?”
柳寒光回頭看了他一眼,但也僅此而已。
柳輕侯第一次來硤石時住的就是這萬客來客棧,剛走到里面最好的房間所在處,隨著一聲門響,勝春娘子豹子一般竄了出來,看看柳寒光,又看看柳輕侯身后,繃緊的身體才慢慢開始松弛,“小月紅呢,為什么不帶她來?”
“她如今就住在縣衙后宅,你要想見現在就能去,想帶她走也行,只要她自己愿意”
勝春娘子臉色一黯,沉默了,柳輕侯順著柳寒光目光示意的方向走進隔壁房間。
時隔一年多后,柳輕侯再度見到了柳萬洲,他還是一年多前的樣子,“來了,坐吧”
柳輕侯盡量不去看他臉上的刀疤,走過去與他對坐下來,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漫撒著一把胡豆,還有酒,而且是魚兒酒。
柳萬洲提起酒甌給柳輕侯倒了一樽,“去年買兇取你性命的幕后主使找到了,揚州也是他動的手,這人藏的夠深所以我也是不久前才得到的確信”
柳輕侯再也沒料到兩人再次見面的第一句說的居然是這個,一愣之后心跳加快,“是誰?”
柳萬洲端起酒樽向柳輕侯邀飲了一回后才道:“薛銹”
柳輕侯端著酒樽的手僵在空中良久才想起這個名字來,這個名字他聽過,上次因光王之事太子吃了掛落,太子身邊最被重處的人就是身為太子妃胞兄的駙馬都尉薛銹,處理的結果是他被流放到了嶺南。
后來柳輕候曾聽王縉說過這薛銹的來歷,薛家素以出駙馬著稱,當年鎮國太平公主的第一任駙馬薛紹就是他的叔伯輩,而薛銹父子兩人迎娶的也都是公主。
柳輕侯至今尤記得當初王縉介紹完時的那句話:薛家雖聲名不彰,但家族累世所積,若論實力實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