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滿心激動的等著,結果王縉口中卻沒了下文,等來等去終究是忍不住了,“夏卿先生莫賣關子,此事究竟是個什么結果?”
“沒結果。據說是圣天子有言,你的封賞之事暫且放一放。依我之見,此事怕是要押后到漕運變革完成后再行封賞了”
柳輕侯心里憋著的那股子激動一下子散了個干干凈凈,與此同時忍不住心中暗罵裴光庭是個老悖晦,只知道死抱著資序不放,難怪被李林甫戴那么大一頂綠帽子還不自知。
王縉見他如此,很快轉移話題說起了長安皇城中的其他傳聞,譬如張說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而罷相后轉任尚書省左丞的源乾曜身體也日差一日,如今告假的時間竟比上衙時還多,不少人都在猜測他會在什么時候上奏折啟骸骨。
罷相的老臣們之外,方今政事堂中宇文融愈發的強勢,蕭嵩雖然頂著首輔的名義卻根本彈壓不住他。不過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蕭嵩與裴光庭有越走越近的架勢,并已多次顯露出想要援引李祎入朝的動向,也由此引發了宇文融與李祎的沖突。
信安王李祎是蕭嵩任朔方節度大使時的副手,并在他入朝之后憑借石堡大捷順利由副大使晉位為節度大使,其人出身、戰功、圣眷、包括官聲可謂無一不佳,又不像蕭嵩這般在京中沒個根基,皇城中皆言他若入朝,宇文融的日子只怕就要難過了。
王縉甚至還笑言或許這也是宇文融此次主張重賞柳輕侯剿匪之功的原因之一,想借此盡快掃掉三月間李祎石堡大捷的光芒嘛。
柳輕侯聽到這話只是笑笑,人家那是國戰,自己這是剿匪,還開著外掛,差得遠!
說著喝著時間過的飛快,小宴結束時兩人都有了酒意。柳輕侯送他回房時,王縉嘆著氣遲疑聲道:“李太白前些日子來過硤石了?”
柳輕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李白,點頭道:“嗯,來過,大約半月之前”
王縉停住腳步搓了搓臉,“我知道他是你的好友,只是他與家兄之間似是有些誤會,無花你若與他書信往還時不妨幫著解勸幾句”
“誤會啥?”柳輕侯一問之后瞬間眼睛瞪的老大,“因為玉真公主?”
“他跟你說過了?”
柳輕侯口中“唔”的含糊以應,心下卻是暗道:“狗血啊狗血,真是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