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尋芳驀然被柳輕侯圈在懷中本是又羞又茫然,待聽到他的話后忍不住啐了一口,“誰跟你一榻里睡了,昨夜你是太醉,咱們可沒有……”
柳輕候手上猛然加了幾分力道,“該有的總會有,別急”
花尋芳忍不住又啐,“誰急了,誰要跟你有……”
“愿意呢就隨你,不愿意嘛我可就要放手搶了,真當爵爺我不會欺男霸女不成?來呀,送水洗漱,進宮謝恩”
謝恩完畢回到家,老遠就見到一副賀客盈們的景象。隨后這一天就消磨在陪客與迎來送往之中,年方二十來歲便已憑借軍功硬生生掙下一份爵賞,搏出個封妻蔭子,這一天的柳輕侯意氣風發,不知看紅了多少雙眼。
當晚,送走最后一撥賀客后,朱大可也帶來了他任官的確切消息。
“壽王友?就這一個!”
確認之后,這個新的任官安排讓柳輕侯很有些摸不著頭腦。親王友是個五品官,與他封爵的品級正好匹配,但問題是這可是個正兒八經的閑職,還不是兼職,李三兒真有這么好心任他閑著?
“聽說吏部本有意讓官人在地方任職,或上州長史、或下州別駕均可,政事堂也無疑義,只不知為何最后成了這個樣子”
看來問題是在宮里,這個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柳輕侯思忖著回了后宅,進門就聽里面鬧哄哄的,蕭大娘子的聲音即便是隔著老遠也聽的清清楚楚。
循聲進了九娘子的院子,蕭大娘子、李二娘子及蕭八娘子都在,加上她們帶著的婢女直將整個正屋擠的滿滿當當,一群人都圍著九娘子身上的誥命服飾在看,大娘子邊看邊摸,一邊說還一邊抹著眼淚。
見他進來眾女紛紛見禮,柳輕侯示意不必多禮后坐在二娘子身側將九娘子好一番打量,“嗯,不錯,禮部這回總算是用了心,難得從他們手里能出來這么合身的誥命服飾”
九娘子異常白皙的臉上明暈生光,大娘子對她是怎么看都不夠,不時伸出手去幫著理理,手上動作著嘴上也沒閑,不過話頭卻都是落在柳輕侯身上,落在傳宗接代上。
這讓柳輕侯甚是無語,說來他與二女成親的時間也不短了,深閨之中魚水之歡也極和諧,卻不知為何子嗣上一直沒個動靜。他自己倒是一點都不急,年紀還不大嘛,倒是二女這一年間老是念叨。
柳輕侯不欲就此私密話題多說,“九娘子才多大年紀,急什么啊?”
“都過二十了還不急?”蕭大娘子是真急了,“封爵封妻,潑天富貴最終還不是要著落到孩兒身上,要不又有什么意思?”
蕭大娘子說的又急又快,聽著就嗆人,屋中眾女還有些擔心大官人會不快時,柳輕侯卻笑了。
這還真是當局者迷啊,為什么任官親王友,還不是為了壽王立太子之事?六品以上官的任職與升遷調轉必須經過李三兒過目,自己這個新安排絕非偶然。
這哪里是什么閑職?看來自己此番回京后第一個任務便是廢太子之事。李三兒念頭已定,要開始動手了。
花尋芳是在一個晚霞漫天的黃昏時分進入柳宅的,或許是之前的生活環境總是太熱鬧的緣故,此番她的出嫁安靜的就像是平平常常的回家,這是她執意堅持的章程,即便是柳輕侯親自出面也沒能勸她改變主意。
人入柳宅,她卻沒有依著規矩住在二娘子與九娘子所在的后宅,而是執意在西園中與白髯飄飄的許老琴師結了伴,絕少踏足后宅與前院兒,倒是讓許老琴師多了一個關門弟子。
白發紅顏、古琴琵琶,柳宅后園自此又平添三分風流,尋芳閣前卻多了無數悵然若失的慕名士子。
二娘子、九娘子對于花尋芳的到來表現很平淡,或許是因為她們早知如此,也或許是因為她們現在更關注的只是子嗣之事,總之兩人與花尋芳就這么平淡的處著,既不親近也沒什么矛盾。
柳輕侯欣喜于后院兒未曾起火的同時,為了二女心心念念的子嗣大業旦旦而伐,與此同時還要密切關注李林甫處的進展,日子過的真不知是苦是樂。